白渊怔怔地望着靳千阑,那双漂亮的紫眸里清晰地映着,对方纯粹而困惑的金色眼瞳。
半晌,他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底刚刚因那句“我不会让你死”而掀起的惊涛骇浪,瞬间被这盆名为“不懂”的冷水浇得透心凉。
他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靳千阑至少已经快要触碰到“感情”的门槛了。
可原来……还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或许那强烈的保护欲,也仅仅源于某种责任的保护或者本能,与“喜欢”这种复杂的情感毫无关系。
白渊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自嘲的轻笑,摇了摇头。
他并不打算费尽口舌去向一个可能根本没有“喜欢”这种概念的人解释什么是感情。
这世上的情爱,本就强求不来。若一个人不爱你,你每日在他耳边说上一千遍“我爱你”,他也未必会动心。
若一个人真心爱你,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想尽办法让你感知到他的心意。
他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重新摆出那副疏离淡漠的姿态,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出去吧,我该换衣了。”
靳千阑沉默地凝视了他几秒,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但最终依旧归于沉寂。
他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随即转身,沉默地开门离去。
厚重的门扉再次合上,隔绝了内外。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瞬间,白渊强撑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进柔软的床榻里。
身体内部那钻心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再次汹涌袭来,让他再也无法维持任何表情,精致的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
他死死地捂住胸口,感受着那里心脏缓慢却异常沉重有力的跳动。
还好……还在跳。还没死。
他刚试图缓一口气,瞳孔却猛地剧烈收缩!
一股强烈的腥甜味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头!
白渊猛地偏过头,用手死死捂住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之后,掌心感受到一片令人心惊的温热黏腻。
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摊开手心——
一滩刺目惊心的、鲜红粘稠的血液,正静静地躺在他白皙的掌纹之中!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
就在这时,门外恰到好处地响起了侍女轻柔的询问声:“仙尊,时辰差不多了,您现在可要更衣?”
白渊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尽全部意志力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
他迅速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法术,掌心那骇人的血迹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渊稳了稳心神,确保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才扬声道:“进来吧。”
几名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盒。她们将玉盒轻放在桌上,逐一打开。
刹那间,整个内室仿佛都被珠光宝气所照亮。
为首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从最大的那个玉盒中捧出一件衣裳。
那是一件极其华美的紫罗兰色长袍,颜色如同最深邃高贵的紫水晶,又带着薄雾般的柔和光泽。
衣料是万金难求的月光绡与极品天蚕丝混织而成,触手冰凉丝滑,其上用更深的同色系丝线绣着繁复而精致的暗纹。
细细看去,竟是九尾狐腾云驾雾的图案,行动间流光溢彩,仿佛有星河流转。
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处,则用细如发丝的银线掐丝嵌入了无数细小的、切割完美的淡紫色灵晶,熠熠生辉,贵不可言。
旁边的玉盒里,摆放着与之相配的首饰:
一支紫玉雕琢成的九尾狐发簪,狐眼用两粒罕见的紫髓宝镶嵌,灵动非凡。一对同材质的紫玉耳珰,下垂着细碎的银链和紫色晶石。
还有一枚雕工复杂的紫玉玉佩,下面缀着深紫色的流苏。
最后的玉盒里,则是一双用同样紫罗兰色软缎制成的长靴,靴筒边缘绣着云纹,鞋尖各缀着一颗圆润饱满、光泽莹润的深海珍珠。
侍女脸上带着恭敬而惊艳的笑容,轻声道:“仙尊,这些全是夫人提前数月,请了最好的绣娘和工匠,特意为您量身定制的,就盼着您在今日的生辰宴上惊艳亮相呢!”
白渊看着这些华美至极的衣饰,脸上勉强扯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强忍着体内一阵阵翻涌的剧痛和虚弱,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为本尊换上吧。”
侍女们立刻恭敬地分工协作。两人小心地为黎白鸢褪去寝衣,换上那件繁复华贵的紫袍,动作轻柔而熟练。
两人为他梳理那头银白长发,仔细地将一部分发丝用那支紫玉狐簪挽起,剩下的则任由其披散在身后。
还有人小心地为他打理那条蓬松柔软的白色狐尾,使其看起来更加光泽顺滑。
整个过程,白渊都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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