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兑现承诺,带着姜念去了她心心念念的游乐园。
旋转木马、、五彩斑斓的气球……姜念玩得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沉浸在快乐里。
完全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总惹爸爸哭的坏叔叔……
时光荏苒,变故突生。
一场意外的车祸,夺走了姜予安的记忆。
姜念虽然难过,却变得更加懂事,常常像个小大人一样,抱着故事书,给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讲故事,就像爸爸曾经哄她那样。
“爸爸去开门,念念乖乖坐着。”姜予安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起身走向门口。
门开了,外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姜予安愣住了,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关门。
姜念等得有些着急,抱着雪团滑下沙发,迈着小短腿跑到门口:“爸爸?”
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住了。
那个坏叔叔墨琛,此刻竟然跪在门口的地上,扒拉着门,仰头看着姜予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苦,有悔恨,还有……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渴望。
而她的爸爸,姜予安,站在那里,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茫然和一种让她心脏揪紧的难过。
姜念的小嘴张了张,“坏叔叔”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当她看到爸爸那双盛满难过的眼睛时,她猛地记起了干妈的话,想起了要保护爸爸。
她用力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小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念念乖,念念要喊他叔叔!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还是阿泽哥哥好,讨厌的人都要喊叔叔!
她最终没有出声,只是用警惕又带着点困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墨琛。
……
第二天,更加让姜念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爸爸姜予安,竟然跟着那个“坏叔叔”离开了家!
王孟泽哥哥脸色铁青地告诉她,那个墨琛发烧了,爸爸去照顾他。
小小的姜念抱着她的雪团姐姐,站在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客厅里,心里充满了委屈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爸爸被坏叔叔抢走了!就因为坏叔叔发烧了吗?
她也会发烧啊!为什么爸爸要去照顾那个让爸爸哭的坏叔叔!
“姐姐!”她把脸埋进雪团柔软温暖的毛发里,声音带着哭腔,“坏叔叔把爸爸抢走了!可恶……念念不能保护爸爸啦!”
她抱着雪团,迈着坚定的步子,再次冲向了林舒月的房间。
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干妈和怀里的姐姐了。
“干妈!——”
姜念抱着雪团,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林舒月的房间,带着哭腔的呼喊里满是委屈和惊慌。
林舒月正在叠衣服,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小人儿。
姜念一头扎进她怀里,手里的雪团被挤得“喵呜”一声,灵活地跳到一旁,歪着头看着小主人。
“怎么了念念?慢慢说,不着急。”林舒月轻柔地拍着姜念的背,心里却是一沉,隐约猜到了什么。
“坏叔叔……坏叔叔把爸爸抢走了!”姜念抬起头,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王孟泽哥哥说,坏叔叔发烧了,爸爸就去照顾他了!为什么呀?爸爸为什么要去照顾那个让爸爸哭的坏叔叔!念念也会发烧的!”
她哽咽着,逻辑混乱却情感真挚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害怕。
爸爸不在了,被那个讨厌的人带走了,她的世界仿佛塌了一角。
林舒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
她替姜予安感到不值,那个墨琛,曾经带给予安那么多痛苦……可她看着怀里哭得抽噎的小人儿,所有成年人的复杂情绪都必须压下。
小孩子不懂这些纠葛,她只需要安全和爱。
“念念不哭,不哭哦。”林舒月用指腹轻轻擦去姜念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爸爸不是被抢走了,爸爸是去……是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了。就像爸爸平时帮助小朋友一样,对不对?”
“不对!”姜念用力摇头,小脸绷得紧紧的,“他就是坏叔叔!他让爸爸哭!我不要爸爸帮助他!我要保护爸爸,我要让坏叔叔走开!”
她挥舞着小拳头,眼神里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坚定和“护犊”般的勇气。
在她简单的世界里,让爸爸难过的人就是坏人,她要像骑士保护公主一样保护爸爸,赶走恶龙。
林舒月看着姜念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将小家伙更紧地搂在怀里,顺着她的话说:“好,我们念念最棒了,知道要保护爸爸。但是呢,保护爸爸不一定要把坏……把那个叔叔赶走哦。”
她引导着:“念念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健健康康地长大,变得很强壮,很有力气。这样等爸爸回来,看到念念这么乖,这么健康,爸爸才会真的开心,对不对?如果念念因为担心爸爸生病了,爸爸回来不是会更难过吗?”
姜念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林舒月,“那……那念念要多吃一碗饭!”
她攥着小拳头,立下誓言,“长得比坏叔叔还高!力气比他还大!这样他就不敢欺负爸爸了!”
“对!我们念念真聪明!”林舒月亲了亲她的额头,“所以,现在我们先去洗把脸,然后干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雪团姐姐也饿了。”
姜念看了看雪团,又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小肚子,终于点了点头。
她从林舒月怀里滑下来,却没有立刻去洗脸,而是跑到雪团面前,蹲下身,郑重其事地摸着它的头说:“姐姐,你也要多吃点!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保护爸爸!打败坏叔叔!”
雪团似乎听懂了这稚嫩的宣言,“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姜念的手心,眼睛里闪烁着温柔而忠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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