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的丝竹声还在流转,琵琶的婉转与古筝的悠扬缠绕着,混着元宵的甜香与温热的酒香漫在空气中。
殿角悬挂的宫灯映得满殿通红,青白玉地面光可鉴人,连王公贵族们衣摆上的纹样都显得格外清晰。
姜临月刚从御花园返回席位,指尖还残留着与沈昭阳紧握时的微凉。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向殿上首的沈昭阳。
只见沈昭阳正端着描金酒盏,指尖在盏沿轻轻摩挲着,指腹反复蹭过盏壁上的缠枝莲纹样,看似在听太后与惠贵妃闲聊元宵习俗,目光却借着整理鬓边赤金步摇的动作,悄悄往她这边递了个极快的眼神。
那眼神里藏着一丝紧张,却更多的是笃定,像极了她们在现代实验室里准备启动关键实验时的模样。
姜临月立刻会意,左手悄悄探入袖中,指尖触到藏在里面的银针与解毒丸。
这正是她们在御花园敲定的“将计就计”:沈昭阳假装中计中毒,姜临月借机验毒、解毒,再将线索引向幕后黑手。
就在乐师奏完一曲《庆元宵》,殿内众人纷纷举杯相庆,太监们捧着酒壶穿梭在席位间添酒时,沈昭阳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呼。
手中的描金酒盏“哐当”一声摔在青白玉地面上,琥珀色的烈酒溅出,在灯影下泛着冷光,酒液浸透了她裙摆上的金线凤凰纹样,将原本明艳的红色染得更深。
她猛地捂住心口,原本红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煞白如纸,连唇瓣都泛出青紫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身体晃了晃,先是往左倾,又往右倒,最后直直朝着身后的锦垫倒下去。
发间的赤金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晃动,珍珠串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又慌乱的声响。
“公主!”守在她身侧的贴身宫女晚翠惊呼着扑过去,双手想要扶住她,却还是慢了一步。
沈昭阳重重倒在锦垫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证明她还在呼吸。
“昭阳!”太后第一个从席位上站起来,珠翠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声音里满是慌乱,甚至带着几分哭腔,“快!传太医!快传太医!要是昭阳有什么事,哀家饶不了你们!”
皇帝也脸色一沉,猛地拍了下桌案,紫檀木桌案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茶盏微微晃动,茶水溅出几滴在桌布上:“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查!立刻查清楚!是谁敢在宫宴上下毒,谋害公主!”
殿内瞬间陷入混乱。王公贵族们纷纷起身,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群受惊的蜂群。
有人面露慌张,下意识地往后退,生怕自己被牵连;有人眼神警惕,四处打量着,试图找出可疑之人;
还有人悄悄看向淑妃与惠贵妃,显然在猜测这场“中毒案”是否与后宫争斗有关。
宫女太监们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往太医院方向狂奔,脚步急促得几乎要摔倒;有的围在沈昭阳身边,却不敢轻易触碰,只能焦急地搓着手;
还有的守在殿门口,防止无关人员进出。唯有淑妃,看似快步上前,脸上堆着“焦急”,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目光快速扫过沈昭阳的脸色与摔落的酒盏,像在确认这场“中毒”是否真如计划般顺利。
惠贵妃坐在不远处,脸色也变了,她下意识地握住身边萧语柔的手,指尖冰凉。
萧语柔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公主,平日里就与沈昭阳不和,时常因皇帝的宠爱争风吃醋,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她悄悄用眼神示意萧语柔别说话,可萧语柔却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挣开了她的手。
姜临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快步穿过混乱的人群。
她的脚步沉稳,与周围慌乱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裙摆扫过地面,却没有丝毫拖沓。
在沈昭阳身边停下后,她对着太后与皇帝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太后,陛下,臣女外祖母是神医于婉清,臣女自幼随外祖母学习药理,略懂些急救之法,或许能暂时稳住公主的情况,为太医赶来争取时间。”
“你懂药理?”太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姜临月的手,掌心满是冷汗,指甲几乎要掐进姜临月的手腕,“快!快试试!只要能保住昭阳,哀家定有重赏!黄金、珠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皇帝也看向姜临月,眼神里带着审视与期待:“朕准你一试,若真能稳住昭阳,姜家记一功,你父亲安南大将军也会因此受益。”
姜临月应了声“是”,立刻蹲下身。她先是伸出右手,指尖轻轻搭在沈昭阳的腕脉上。
指尖传来沈昭阳刻意放缓的脉象,微弱却平稳,没有真正中毒时的紊乱与急促,接着,她拿起沈昭阳摔落在地的描金酒盏,小心地避开酒渍,从袖中取出那根细长的银针。
银针在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姜临月将针尖轻轻刺入残留的酒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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