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把粗布短衫往身上一套,油渍立刻渗进袖口,像极了。
刘砚秋蹲在桥头石墩边,正往他脸上抹灶灰:像极了,就像是陈记药铺的帮工老陈头,去年开春死了媳妇的。
赵七的人送来的路引。他摸出半块木牌,就说进城投亲,药工手艺是你教的。
刘砚秋指尖顿了顿:进太傅府当药工,我得先露一手。
城门楼子的朱漆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陆江扯了扯她的靛青布裙:我们,走。
守城兵卒的长枪尖刚点到陆江胸口,他就摸出木牌。赵七皇子府的。兵卒眯眼瞧了瞧,枪杆一挑放行。
刘砚秋挎着药囊跟在后头,发间别着的银簪晃了晃。那是赵景川塞的,说是能混进内院。
太傅府的药库霉味熏人。
刘砚秋掀开药柜抽屉,指尖在陈皮上一捻:这味放三年了,该换。
扫地的小丫鬟眼睛亮了:姐姐懂行?
昨儿二夫人头疼,张大夫开的方子总不见好。
带带路。刘砚秋把药囊往腰间一系,我去瞧瞧。
陆江蹲在药库角落剥莲子。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今日签到地点:太傅府药库,剩余时间:半柱香。他手底下不停,余光瞥见院外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夜宴要开始了。
月上柳梢时,前院传来喧哗。
陆江摸出块抹布擦手,混进端菜的仆役堆里。
穿过游廊时,听见赵景川的笑声:太傅当年查玄鼎旧案,说那龙纹玉佩是妖物。
如今想来,倒像贼喊捉贼?
放肆!
瓷器碎裂声炸响。
陆江缩在廊柱后,看见沈太傅拍案而起,手背青筋里爬着黑纹。和命轮护法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猫腰溜往后院。
罗盘在袖中发烫,指针直指西北角假山下。
陆江摸出命锁符拍在石头上,符纸腾起金焰,石缝里露出半扇铁门。
密室霉味更重。
陆江划亮火折子,墙根堆着半人高的玄色布料,案头摆着带命轮图腾的铜印。
最底下的密信他刚展开,墨迹就渗进纸里显出字:玄鼎龙纹将醒,速清余孽。
找着了。他把信往怀里一塞,转身撞上门板。
屋檐上突然响起金铁交鸣。
陆江抬头,月光里两道身影交错,短刃擦着他发顶钉进墙里。是白芷的淬毒短刃。
墨离的剑挑开白芷的攻势,他在找东西!
白芷的短刃划出银弧:命轮要他的命。
你忘了影阁规矩?墨离的剑势突然一缓,他们拿旧部要挟你?
短刃落地。
白芷退到屋檐边,月光照亮她眼底的挣扎:若他真是命书传人......她转身跃入夜色,自己走。
陆江攥紧密信。
墨离收剑入鞘:她不会再动手。他瞥了眼密室,沈老匹夫布了阵,快走。
陆江刚迈出密室,脚下地砖突然泛起青光。
九个穿玄衣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每人手里攥着命符。
九宫命锁阵。刘砚秋从假山后闪出来,困死阵中,命符反噬!
陆江把密信塞给她:去书房!他跃上屋顶,往瓦缝里一躺。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命阵,是否启用《命障符》?
青光突然暗了。
玄衣人手里的命符冒起黑烟,为首的人瞪圆眼睛:阵眼歪了!
陆江摸出第二张符拍在掌心:命引符,引!
黑烟顺着符纸倒灌。
玄衣人惨叫着抱头,命符在他们体内炸开血花。
最后一个人栽倒时,陆江跳下来拽住刘砚秋:
书房门地被撞开。
沈太傅站在书案后,手里攥着半卷残书:你敢!
陆江把怀里的密信往烛火上一丢。
火焰腾起的瞬间,沈太傅身后的屏风裂开,露出满墙的命轮图腾。
沈太傅扑过来。
刘砚秋反手甩出银针,精准扎中他肩井穴:这是青囊散,三息内动不了。
陆江站到书案前。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今日签到地点:太傅书房,时间一炷香。
是否启用命书·第二笔
他指尖刚要触碰残卷,窗外突然传来冷笑:以为端了这处,命轮就完了?
月光被阴影遮住。
陆江抬头,看见屋檐上立着道玄衣身影,腰间挂着和沈太傅同款的命轮铜印。比沈太傅的,多了三道刻痕。
刘砚秋攥紧他袖口。
陆江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残卷在掌心发烫。
系统提示还在响,他低头笑了笑:急什么,明天再签。
院外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陆江把残卷塞进暗格里。
刘砚秋的药囊在腰间晃了晃,里面装着从密室顺来的半块玄色布料。绣着和他母亲旧帕子一样的龙纹。
他牵起她的手,该去查查,那一个身影倒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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