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 慕容宇突然前倾身体,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像野兽的低吼。
他盯着欧阳然泛红的耳尖 —— 这是对方紧张时的小动作,和三年前在射击场第一次脱靶时一模一样。
那天阳光刺眼,欧阳然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子弹偏离靶心时,他的耳尖就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不过我知道,有人在那晚见过你父亲。”
欧阳然的钢笔突然停在半空,墨水滴在 “不在场证明” 几个字上,晕成模糊的黑团,像块丑陋的污渍。
他抬头时,眼镜片反射的白光遮住了瞳孔,慕容宇却能清晰地看到他颤抖的睫毛,像被风吹动的蝶翼,泄露了他的慌乱。
“反对无关提问。” 欧阳然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抖,像被风吹动的琴弦。
他试图用指腹擦掉晕开的墨迹,却让那团黑色蔓延得更快,像某种失控的情绪,在纸上肆意横流。
【果然提到他父亲,他就会失控。】慕容宇垂眸盯着审讯桌上微微颤动的钢笔,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案宗边角,金属笔夹在冷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欧阳然泛红眼眶里将坠未坠的泪。
他喉头泛起苦涩,胸腔里翻涌着矛盾的情绪 —— 指纹比对成功时的雀跃此刻化作钝痛,在对方颤抖的尾音里碎成齑粉。
慕容宇余光扫过欧阳然攥得发白的拳头,记忆突然闪回证物室里那张泛黄的警员合照。
照片里的欧阳父穿着挺括的警服,左手搭在年轻搭档肩头,眉眼间锋利的英气与眼前人如出一辙,只是眼角多了岁月沉淀的纹路。
听说那场暴雨夜的缉毒行动,老刑警为保护线人将防弹衣硬套在新人身上,自己却倒在歹徒的枪口下。
此刻欧阳然紧绷的下颌线在阴影里忽明忽暗,慕容宇忽然想起档案室泛黄的表彰令上,那行烫金的 “因公殉职” 四个字。
慕容宇突然笑了,铁链碰撞的脆响里混着他的喘息:“我知道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他刻意放慢语速,看着欧阳然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要捏碎手中的钢笔,“但证据在我手上。”
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扭曲,像两个挣扎的灵魂。
欧阳然的喉结上下滚动,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又被死死攥住,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
“用什么换?”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像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明知危险重重,却义无反顾。
“你母亲的遗物。” 慕容宇说出这句话时,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撞碎在胸腔里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盯着对方颤抖的指尖 —— 那里还留着昨晚包扎伤口时蹭到的碘伏,像抹不去的印记,提醒着他们之间无法割裂的联系。
“啪!” 钢笔突然折断,墨汁溅在模拟案卷上,画出狰狞的黑痕,像泼洒的血液,触目惊心。
欧阳然猛地拍桌而起,手铐模型因用力而变形,金属链缠住他的手腕,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红痕,像条丑陋的枷锁。
“你无权提她!”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泛红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愤怒与痛苦,像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将一切焚烧殆尽。
慕容宇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滞,后悔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这不是他预想的反应。
他以为欧阳然会冷静地反驳,会用逻辑拆解他的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只被触碰逆鳞的小兽,暴露所有软肋。
他看到欧阳然眼底的红,那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伤痛,像被撕开的旧伤口,鲜血淋漓。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慕容宇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他膝盖上的血迹透过纱布渗得更深,突然改口:“十年前仓库的通风管道,藏着什么?” 他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伪装。
欧阳然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在瞬间收缩成针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铁柜,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敲响的丧钟,预示着某个秘密的曝光。
所有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慕容宇的后背沁出冷汗,比越野时的汗水更凉,顺着脊椎滑下,带来一阵寒意。
他想起图书馆里的尸检报告,想起父亲钱包里的旧照片,想起赵国安袖口的手表,无数碎片突然拼凑成完整的图像,清晰得让人害怕,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都困在其中。
审讯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时钟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滴答、滴答”,像在为某个秘密倒计时。
欧阳然慢慢扶着桌子坐下,动作迟缓得像个老人,他摘下眼镜,用手背抹了把脸,指缝间漏出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幼兽,听得慕容宇心都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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