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先画我的。”欧阳然揉着被压乱的头发坐起来,指腹无意间摸到纸箱边角的铁扣,突然眼睛一亮,膝盖跪在床沿探身去翻。
他手指在奖杯和证书间扒拉片刻,终于勾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盒子边缘还缠着圈褪色的红绳——那是慕容宇去年生日时给他编的。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拇指扣住盒盖用力一掰,“咔嗒”一声轻响后,一枚褪色的射击靶纸露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捏着靶纸边缘展开,指腹反复摩挲着中心密集的弹孔,连边缘那块泛黄的胶布都轻轻抠了抠——当年他手滑打偏后,是慕容宇蹲在靶位旁,用这胶布一点点把偏出的弹孔粘住,低声说“别怕,我来补”。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顶,他突然抬头朝慕容宇晃了晃靶纸,指尖点着十环中心:“还记得吗?那次王教官拿着靶纸绕着训练场走了三圈,逢人就说我们是‘天生的搭档’。
”他说着突然凑近,把靶纸举到两人中间,指甲在密集的弹孔上轻轻敲了敲,“那时候我就偷偷想,以后要是能跟你一起当警察,就算遇到再难的案子,我也敢往前冲。”
“还记得吗?那次王教官拿着靶纸,在训练场的主席台上绕着圈展示,嗓门大得整个操场都能听见。”
欧阳然的声音放轻了些,指尖细细摩挲着靶纸上密集的弹孔,指腹划过胶布边缘时顿了顿,“他说‘你们俩合在一起,就是1+1>2的最佳组合’,那时候我就攥着靶纸偷偷想,以后要是能跟你一起穿警服、查案子,就算遇到持枪歹徒,我也敢第一个冲上去——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在我身后兜底。”他说着抬头,桃花眼里盛着认真,夕阳把他的瞳孔染成了琥珀色。
慕容宇的心头一暖,像是有股热流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想起新生报到那天,自己因为拎着太多行李不小心踩掉了欧阳然的鞋跟,对方穿着只掉了跟的运动鞋,被教官罚跑五公里,却在跑完后拿着瓶冰可乐递给他,笑着说“不打不相识”。
那时候他看着对方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还想着“这个家伙真是个麻烦精”。
谁能想到,三年朝夕相处下来,这个“麻烦精”竟成了他训练时的对手、破案时的战友,更是他最想并肩一生的人。
【等到了凌州,稳定下来之后,我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藏在心里三年的话告诉他。】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就被门口突然响起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伴随着小张咋咋呼呼的喊声。
“宇哥!然哥!调令下来了!”小张举着两个信封冲进来,脸上满是兴奋,“我跟你们说,我被分到城郊派出所了,虽然偏了点,但好歹能抓小偷了!”他把其中一个信封递给慕容宇,另一个塞给欧阳然,“快看看你们分到哪了!”
欧阳然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封口,指尖抽出米黄色的调令纸时,脸上的笑容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僵住。
他反复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把调令纸凑到夕阳下,逐字逐句地看了三遍。
慕容宇心里一紧,赶紧拆开自己的信封,指尖划过调令上的黑色宋体字——“慕容宇 分配至 凌州市公安局 刑侦支队”,字迹清晰工整。
他抬头看向欧阳然,对方手里的调令纸上,“欧阳然 分配至 临河市公安局 治安支队”几个字格外刺眼,欧阳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临河”二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怎么会这样?”小张的声音也变了,“之前王教官不是说,你们俩肯定会分到一起吗?”
欧阳然的手指用力攥着调令纸,指节都泛了白,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
他抬头看向慕容宇,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带着几分茫然和委屈:“明明昨天在医院,李叔坐在床边跟我们说案情,还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们俩去凌州,我才放心把查老K的事交给你们’,怎么会突然变成临河?”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怕自己看错了,又把调令纸递到慕容宇面前,“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看反了?”
慕容宇的心脏像被投入块巨石,瞬间沉了下去。
他接过调令纸仔细看了遍,公章清晰,字迹规范,确实是正规的分配调令。
他突然想起昨天李叔在病房门口说的话,说到“那个意想不到的老大,是……”时,突然警惕地扫了眼走廊,把声音压得极低,当时他只以为是怕被护士听见,现在想来,李叔或许早就知道调令会被动手脚。
他赶紧掏出手机,想给林教官打电话确认情况,屏幕却显示“无服务”——宿舍区信号一向稳定,这明显是被人干扰了。
“不对劲,这绝对是人为的。”慕容宇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眼神扫过宿舍四周,目光落在窗台上被风吹动的窗帘上。
他快步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视线精准地锁定楼下——辆黑色大众轿车停在宿舍楼下的香樟树下,车窗贴着最深色的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但车身左侧的三道划痕格外熟悉,和上次跟踪他们去审讯室的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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