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青云宗外门的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
青色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演武场中央的青石擂台上，两名外门弟子正打得难解难分，灵力碰撞的轰鸣声引得台下阵阵叫好。四周的看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不仅有外门弟子，连不少杂役弟子也凑在边缘，踮着脚尖往擂台上张望——今天是外门小比的日子，胜者不仅能获得大量修炼资源，更有机会晋升内门，这对所有底层弟子来说，都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凌云混在杂役弟子的人群里，目光平静地扫过擂台。他入宗已有半月，凭借远超常人的悟性，早已将《引气诀》修炼至圆满，引气入体的速度比普通外门弟子快了数倍，只是他一直刻意隐藏实力，对外依旧维持着“废灵根”的假象。
“云哥，你说这次小比，谁能拿第一啊？”狗蛋挤到凌云身边，手里攥着半个冷硬的糙米饼，含糊不清地问道。
凌云还没开口，旁边就有人接话：“那还用说？肯定是赵磊师兄！他可是外门弟子里第一个突破炼气三层的，听说已经得到内门长老的关注了！”
“我觉得李师兄也不错，他的《青云剑法》练得可溜了！”
“你们说的都没用，小比不仅看修为，还得看运气和战术……”
议论声此起彼伏，凌云却没怎么听进去。他的目光落在了看台角落的一个身影上——那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的少女，身形单薄，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和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正是林清雪。
凌云记得她，半个月前，他在山涧挑水时，撞见她被三个外门弟子欺负，抢走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株一阶灵药“凝气草”。当时他出手帮了她一把，用天道推演预判了那几个弟子的动作，巧妙地化解了冲突，两人也因此相识。
后来他才知道，林清雪的灵根资质中等，家里是山下的普通农户，为了让她修仙，几乎掏空了家底。可她在宗门里没背景、没资源，性格又内向，总是被其他弟子排挤，日子过得比他这个杂役弟子好不了多少。
“林师妹。”凌云走了过去，轻声喊道。
林清雪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凌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凌师兄。”
“你也来参加小比？”凌云问道。
林清雪点了点头，手指攥得更紧了：“嗯……我想试试，要是能赢一场，就能多领点修炼资源，我弟弟还等着我寄钱回去治病呢。”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凌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微动。这半个月来，他体验了饥饿、寒冷，也见识了宗门里的欺压与不公，可林清雪眼中的这份“坚韧”，却让他有些触动——明明自身难保，却还惦记着远方的家人，这就是凡人的“情”吗？
“别紧张，你资质不差，只要发挥稳定，未必不能赢。”凌云安慰道。
林清雪抬起头，看着凌云平静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的慌乱竟少了几分。她知道凌云是杂役弟子，灵根也不好，可每次和他说话，都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谢谢凌师兄，可我……我修为太低了，才炼气一层，根本打不过其他人。”林清雪语气里满是沮丧。
凌云笑了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修为不是唯一的制胜因素，我教你个办法，保你能赢下前两场。”
林清雪一愣，眼中满是疑惑：“什么办法？”
“你听我说……”凌云的声音压得更低，将自己通过天道推演想到的战术，一一告诉了林清雪。他的语速不快，条理却异常清晰，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林清雪越听眼睛越亮，原本黯淡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没想到，看似简单的战术，竟然藏着这么多门道，凌云的思路，简直比那些外门长老还要精妙！
“凌师兄，你……你怎么懂这么多？”林清雪忍不住问道。
凌云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按我说的做，没问题的。”
就在这时，演武场中央传来一阵敲锣声，负责主持小比的外门长老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外门小比正式开始！请各位弟子按照抽签顺序上台比试，点到为止，不得伤及性命！”
话音刚落，台下的弟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到了长老身边的抽签箱上。
弟子们依次上前抽签，林清雪也走了过去，颤抖着伸手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竹签，上面写着“15号”。
“下一组，15号林清雪对阵23号王浩！”
随着长老的喊声，林清雪深吸一口气，按照凌云教她的方法，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步步走上了擂台。
她的对手王浩是个身材壮硕的少年，修为已经达到炼气二层，看到林清雪，脸上立刻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原来是你这个废物，识相的赶紧认输，免得等会儿被我打趴下，丢了面子！”
林清雪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只是按照凌云教她的姿势站好，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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