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区的灯牌突然闪了闪,秦守山往黑猫脖子上系了根格桑花绳:“让它跟你们走,城里野猫多,有它在能护着你们。”他往程野手里塞了把车钥匙,“后备箱的备胎下面,藏了袋新摘的槐树叶,能当书签。”
程野捏着冰凉的钥匙,突然发现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星”字:“秦爷爷,这……”
“去年给晚星丫头配的,她说喜欢这种老式铜钥匙。”秦守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程野脖子有点痒,“路上开慢点,母矿碎块在罐里转得太欢,会引蝴蝶的。”
话音刚落,就有只蓝蝴蝶落在林晚星的帆布包上,翅膀上沾着点银粉,跟母矿碎块的光泽一模一样。她刚要伸手碰,蝴蝶突然飞起来,绕着铁皮罐转了三圈,朝青海湖的方向飞走了。
“它在带路呢!”林晚星把黑猫抱进副驾,它蜷在奶糖罐旁边,尾巴尖搭在罐口,像在守着什么宝贝。秦奶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毛线球,粉白相间的:“丫头闲着没事织织,能编个格桑花手链。”
程野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的秦守山和秦奶奶越来越小,像两朵扎根在服务区的格桑花。林晚星突然趴在车窗上喊:“我们明年一定来!带着满箱的奶糖!”
风把秦奶奶的声音送过来:“别忘了带花盆!我教你种格桑花!”
黑猫突然“喵”了声,往窗外探脑袋。林晚星顺着它的目光看,发现服务区的路灯下,不知啥时候多了个稻草人,穿着程野的旧冲锋衣,背后用红漆补了个“星”字,跟路边那个“程”字稻草人正好成对。
“秦爷爷也太会了吧!”林晚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银镯子在手腕上转得欢,“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程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说话,耳根却红得厉害。秦砚在后座举着手机拍稻草人,突然“我去”一声:“你们看定位!这服务区的名字叫‘归墟驿站’,我之前咋没注意?”
林晚星点开地图,果然看见三个字,下面还有行小字:“建于1976年7月15日”——正是相册里那张老照片的日期。她突然想起秦晚星日记里写的:“归墟河的水会变成路,让想念的人能找到回家的路。”
“原来我们一直在走他们走过的路。”林晚星把脸贴在铁皮罐上,母矿碎块转得正欢,把月光折成细线,在她手背上拼出个小小的“野”字,“你看,它在写你名字呢。”
程野腾出一只手,指尖蹭过那个光斑,突然摸到点温热的——银镯子不知啥时候变得滚烫,内侧的“林”字旁边,多了个模糊的“程”字印记,像有人用烙铁轻轻烫上去的。
“这镯子……”程野喉结动了动,林晚星突然抓住他的手,把银镯子往他手腕上套,“你也戴戴,秦奶奶说这样能辟邪。”镯子刚碰到程野的皮肤,突然“咔哒”一声缩了圈,不大不小正好卡住,像专门为他打的。
秦砚在后座啧啧称奇:“这也太神了,简直是量身定做!”他翻着花瓣日记,突然指着其中一页笑,“秦晚星写的,说程野小时候偷戴她的银镯子,结果摘不下来,哭着找秦爷爷帮忙,最后还是林晚星把奶糖塞他嘴里才哄好。”
“我哪有哭!”程野嘴硬,耳朵却红到了脖子根。林晚星突然往他嘴里塞了颗奶糖,橘子味的,甜得舌尖发麻:“是不是这个味道?”
程野嚼着糖没说话,眼角的余光瞥见黑猫正用爪子扒拉帆布包,从里面勾出个东西——是片槐树叶,叶脉上用红漆画了个笑脸,跟他的槐木牌一模一样。
“是秦爷爷塞的!”林晚星把树叶夹进日记本,突然发现日记最后多了张地图,用格桑花瓣拼的,标着从青海湖到他们城市的路线,每个休息站旁边都画着颗奶糖。
“连在哪儿歇脚都给咱们标好了!”秦砚拍着大腿笑,“我爷这是生怕咱们饿着啊!”
车开到凌晨,程野把车停在服务区的充电桩旁。林晚星靠着他肩膀睡得正香,银镯子在他手腕上硌出个浅印,像朵半开的格桑花。黑猫蹲在仪表盘上,尾巴尖一下下扫着奶糖罐,罐里的母矿碎块转得慢了些,像在打盹。
秦砚往嘴里塞了块糌粑,突然指着窗外喊:“程野你看!”月光下的停车场里,不知啥时候多了辆老式二八自行车,车筐里摆着个铁皮罐,跟林晚星的那个一模一样,车座上还绑着束格桑花,花瓣上沾着露水,像是刚摘的。
“是秦爷爷的车!”程野推开车门跑过去,车把上挂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三件冲锋衣,分别绣着“程”“林”“秦”三个字,口袋里都塞着颗奶糖,糖纸印着青海湖的日出。
“连尺码都分好了!”秦砚举着那件绣着“秦”字的,在身上比了比,正好合身,“我爷也太厉害了吧!”
程野摸着自己那件的袖口,突然摸到点硬东西——是枚铜制的哨子,刻着归墟河的图案。吹了声,哨音清亮,在服务区里传出老远,惊起几只夜鸟,翅膀上沾着格桑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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