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镇里,三轮车停下,师傅要去赶自己的路,
我正要道谢,他却回头打量了我一眼,目光里透着过来人的了然,忽然压低了声音,像个老大哥般叮嘱道:“大妹子,俺看你这情况……前面路口右拐就有个‘安心旅店’,价钱实在。听哥一句,先安心住两天,别急着回去!得让他知道着急,好好说几句软和话,不然以后更欺负你!”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把我当成赌气回娘家的小媳妇了,一时哭笑不得。
只能点点头……
三轮车师傅便开着车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下凛冽的风声。
我瞥见不远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灯箱上写着“安心旅店”四个字。
那点光微弱得可怜,却成了我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五节:旅店惊魂
我裹紧单薄的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推开了那扇挂着厚棉帘的玻璃门。
旅店里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和消毒水气味。
柜台后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大姐,正低头盯着一个小电视机。
她闻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值夜班特有的、见惯各色人等的疲惫和淡漠。
我(头发凌乱,嘴唇冻得发紫,声音因紧张和寒冷而有些沙哑发抖)
“老…老板,还有房间吗?住一晚多少钱?”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在我脏污的棉袄和空着的双手上停留片刻,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有,单间八十,押金一百。妹子,你这……(她稍作迟疑)一个人?和爷们打架了?”
我(心脏猛地一缩,知道自己的样子十分可疑,只能硬着头皮,努力挤出一个僵硬又可怜的笑容)
“我……我的包被偷了,手机也没电了。大姐,我能不能先住下,等我联系上家里人,明天一定把房费和押金补给您!求求您了!”
老板娘(没有立刻回答,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又仔细看了我几眼,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她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又看了看我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眼神里的审视最终软化为一抹无奈的同情)
我刚说完话,啊大姐接起了话:“妹子,你外地的吧?”
“大姐,您就让我住下吧!我不是骗子!我是被骗来传销的,是刚逃出来的。
我表哥就在咱们这边当警察!我只要能给手机充上电,马上给他打电话,他一定能来接我,也一定能把钱给您送过来!我保证!”
我急切地看着她,生怕她从嘴里吐出一个“不”字。
不知道,她听到我说我表哥是警察,还是出于同情?老板娘原本审视的目光软化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出长辈特有的怜悯。
老板娘(摆了摆手,语气爽利而温暖)
“唉,瞅你这造的,快别说了。这大冷天的,谁还没个难处?啥钱不钱的,先住下暖和过来再说!房间里有插座,你快去给手机充上电,先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最要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下拿出一串钥匙,利落地取下一把递给我。
老板娘(指了指旁边的楼梯)
“二楼走廊尽头那间,热水瓶我刚灌满的,洗个热水澡去驱寒。放心吧,到这儿就没事儿了。”
她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我强撑的坚强。
我接过那把沉甸甸的钥匙,鼻腔一酸,只能连连鞠躬,哽咽地说着“谢谢大姐”。
老板娘脸上的温和还未褪去,目光无意间瞥向窗外——夜色中,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旅店门口,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快步逼近。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所有的表情都凝固成了巨大的惊惧。
她猛地回头,甚至来不及说话,只用一双充满警告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同时用手急促地向身后一挥。
我心领神会,像一道影子,趁着她身体的遮挡,迅捷地闪到柜台后,拉开一个存放床单的窄柜门,侧身挤了进去,轻轻带上门。
柜内狭小,充满了织物和樟脑丸的气味,我屏住呼吸,心脏在黑暗中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就在我缩进柜子、刚刚将门带拢的刹那,旅店那扇单薄的玻璃门便“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五六个壮汉涌了进来……
沉重的脚步声像是直接踩在了我狂跳的心口上。
“咚…咚…咚…”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心”快要跳出了胸腔。
透过柜门的缝隙,我能看到几双沾满泥雪的皮靴在眼前晃动……
然而,柜台前的老板娘却像是瞬间换了个人。
她脸上那抹惯常的、略带疲惫的温和迅速收敛,转化为一种见惯风浪的、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镇定。
她将手里的记账本不轻不重地往柜台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成功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力。
老板娘(双手往围裙上一叉,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开门做生意的人特有的、对无理打扰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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