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低头看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简短的信。
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内容是李闯闯爸爸的留言,写着:“闯闯,收到信即刻来美国,你妈妈去世了,有一笔遗产需要你来美国继承。”
“妈妈去世了?”这行字像一根针,轻轻刺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李闯闯一眼,他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复杂的、我无法完全读懂的神情——
是悲伤?
还是别的什么?
顾不得细想,我的目光又落回文件上。
下面附着的,是正式的继承财产文件。
满纸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那些弯曲的字母在我眼里如同天书,我努力辨认,却只看懂了几个简单的词汇和一连串令人咋舌的数字。
“遗产……继承……美国……”
这几个关键词在我脑海里反复碰撞。
这笔突如其来的财富,以及它背后代表的远走他乡,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的却不是喜悦,而是更深的迷茫和恐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我拿着文件,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艘突然被抛入暴风雨的小船,完全迷失了方向……
第六节:告别与承诺
李闯闯拥着我说,“我现在有你了,真不想走了,不过我继承完遗产,做完项目,就会立马飞回来,我喜欢在中国生活,最主要现在中国有你。”
我有点错愕,心里想,他去美国正好,
———我和他就算是生命中一种美好的遇见吧!
我自己40多岁的一个黄脸婆,自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花花姐哭花的脸忽然在我的眼前摇晃……
还有儿子上学走的时候,那开心的模样……
他们俩的脸在我的眼前交叠更换……
李闯闯那么年轻帅气,他会有更好的人生境遇,更好的美人陪伴。
昨天我俩只算个意外。
我立刻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声音拔高,语速快得像要赶走什么:
“哎呀!这是大好事啊!去!必须得去!”
我拍了下手,转身就朝厨房走,不敢让他看见我的脸,
“继承了你妈妈的遗产,还能找到你爸爸,一家人终于能团圆了!太好了!”
我背对着他,假装收拾灶台上并不存在的杂物,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赶紧用袖子狠狠擦掉,心里骂着自己:刘青青,你哭什么?
这不正是你盼着的结果吗?
———断了,干净了,对谁都好!
可我的脚步却像灌了铅……
李闯闯几步跟了上来,从身后轻轻环抱住我。
他的动作没有之前的强势,带着一种察觉到我脆弱的温柔。
他只是低下头,温热的舌尖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极轻地舔去我脸上未干的泪痕。
我浑身一僵,想推开他,手臂却像断了线的木偶,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他舌尖的触感陌生而亲昵,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安抚,让我筑起的心防瞬间土崩瓦解。
我闭上眼,任由这种带着咸涩滋味的亲昵在脸上蔓延,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算什么?
告别吗?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挽留?
过了好久,他才松开,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转过来面对他。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语气里带着一种试图振奋彼此的轻快:“好了,今天咱们不在家吃了,没意思。我带你出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他顿了顿,带着点依赖的口吻说:“刘老婆子,赶紧去洗把脸,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吃饭,吃完饭,我就去办手续。”
“刘老婆子”这三个字,此刻听来格外刺耳,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我看着他年轻的脸,点了点头,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走向卫生间。
“我那个项目需要三个月左右,继承遗产这个事情,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这两天我就要走。”
我像个乖乖的小姑娘一样,去洗了个脸,跟在他后面。
第七节:最后的晚餐
他开车载着我,一路驶向市区最繁华的地段。
车子最终停在我市豪华的国际海鲜城,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为我们拉开车门。
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花衬衫,脚步有些迟疑地跟着他走进了那扇玻璃门。
餐厅里安静得能听见水晶吊灯细微的嗡鸣,空气中弥漫花香与轻柔的音乐。
自助餐台上琳琅满目,冰雕旁堆砌着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海鲜。
当看到那只几乎占满整个大盘子、通体红亮的大龙虾,还有旁边那蟹腿粗得像小黄瓜一样的帝王蟹时,我惊得差点合不拢嘴。
“我的老天爷……”我下意识地低呼出声,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旁边一位衣着精致的女士侧目。
我立刻臊红了脸,赶紧闭上嘴,心里懊恼极了:刘青青啊!刘青青,你真是一点世面都没见过,净给人家闯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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