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撕开夜幕,将冰冷的光线投在荒芜的大地上。宿营地渐渐苏醒,但今日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许多流民醒来后的第一眼,不是望向远山或寻找食物,而是不由自主地瞥向苏家营地旁边,那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羔羊般瘫在地上的地痞。
其中一个抱着扭曲手臂,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另一个蜷缩着,抱着明显肿胀变形的膝盖,发出压抑的呻吟;最后一个昏迷的,也被冷水泼醒,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他们像三件废弃的垃圾,被随意丢弃在显眼处,无声地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苏家几人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他们的神色平静,仿佛昨夜只是拍死了几只扰人的蚊虫。苏锐正用一块粗布擦拭着双手,动作不疾不徐,目光偶尔扫过那三个地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赵梅在给男婴喂水,苏工检查着板车,苏文默默整理着包袱。这份异乎寻常的镇定,与周围流民们脸上残留的惊惧和窃窃私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快,那个刀疤脸头目带着剩下的几个残兵败将,脸色铁青地出现了。他们看着自家兄弟的惨状,又惊又怒,却不敢轻易上前。
刀疤脸死死盯着苏锐,眼神怨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绝对力量碾压后的无力与恐惧。他嘴唇哆嗦着,想放几句狠话,却在苏锐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来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苏锐擦完了手,将粗布随手丢在板车上。他走到那三个被绑的地痞面前,目光如同看着三堆死物。
“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逐渐安静的宿营地。
他弯腰,一把揪住那个手腕被折断的地痞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那地痞痛得龇牙咧嘴,眼中满是哀求。
“我苏家,不想惹事,但绝不怕事。”苏锐的声音冷硬,如同敲打在每个人心头的冰锥,“这荒原上,活着不易。但想靠着欺压弱小、抢夺他人活命粮来苟延残喘……”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刀疤脸和他身后那几个面露怯色的地痞,最后环视全场所有流民。
“……得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那被揪住头发的地痞的肚子上!
“呕——”那地痞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弓成虾米状,剧烈地干呕起来,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这一脚,力道控制得极好,既不会致命,却足以让他在接下来几天里痛不欲生。
苏锐松开手,任由那地痞像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抽搐。他看都没看一眼,目光锁定在脸色煞白的刀疤脸身上。
“带着你的废物,滚。”他的命令简洁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再让我看到你们靠近我家人五十步以内,或者再听说你们抢掠他人……”
他指了指地上那个还在干呕的家伙,以及抱着膝盖呻吟的另一个。
“到时候,断的就不只是手脚了。”
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刀疤脸和他身后的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连狠话都不敢再说半句,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抬起三个受伤的同伴,如同丧家之犬般,头也不回地、踉踉跄跄地逃离了宿营地,很快消失在荒原的晨雾中。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流民,包括之前有些小心思的,此刻都彻底熄了火。看向苏家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恐惧,有感激(因为苏家间接替他们赶走了这伙祸害),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在乱世中看到强大依靠的微妙安心感。
苏家爷奶和大伯一家缩在人群里,脸色变幻不定。奶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刻薄话,但看到周围人投向苏家的那种目光,以及苏锐那挺拔如山、煞气未消的背影,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类似于“忌惮”的东西。
里正拄着棍子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地上挣扎的痕迹,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苏家众人,最后对苏工和苏锐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苏家兄弟,锐哥儿,多谢了。这帮祸害,早就该清理了。”
苏工沉稳地点点头:“里正客气了,我们也是自保。”
苏锐则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这时,队伍准备再次出发。当苏家推起板车,走在队伍中段时,情况已然不同。他们周围自然而然地空出了一小圈空间,没有人再敢轻易靠近或者并行。之前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目光,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保持距离的、带着敬畏的观察。
甚至,当苏甜拿出水囊给家人分水时,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下意识地将自己怯生生的孩子往身后藏了藏,仿佛怕冲撞了他们。
苏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哥哥这番“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他们用绝对的实力,在这支混乱的队伍中,强行划出了一片安全区,确立了一种无人敢挑战的威望。
“哥,”苏甜低声对身旁的苏锐说,“这下,应该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苏锐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和四周,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但也成了众矢之的。”苏文在一旁轻声补充,少年老成的脸上带着思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锐嘴角扯出一抹冷硬的弧度:“无妨。来多少,收拾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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