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新糊的窗户纸,在平整的三合土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还弥漫着新木和泥土的淡淡腥气,混合着从厨房区域飘来的、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香气。苏家新建成的堂屋里,一张用边角料钉成的简陋方桌旁,苏家五口围坐在一起,望着桌上几盘虽不精致却分量十足的菜肴,神情都有些恍惚。
这是他们在桃源村,在自己亲手建造的房子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顿饭。
“好了,最后一个菜,野菌炖山鸡!”赵梅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罐从用土坯垒砌的灶台那边走过来,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红晕和满足的笑容,小心地将陶罐放在桌子中央。罐子里,肥嫩的鸡肉与山野间新采的菌菇在浓汤中翻滚,香气扑鼻。
桌上还摆着一盘清炒时蔬,用的是村里妇人刚学会辨认的几种野菜,一碟金黄的煎蛋,还有一大盆赵梅刚蒸好的、暄软白胖的馒头——这得益于她那“秘制引子”。
苏工拿起一个馒头,在手里掂了掂,感受着那份扎实而柔软触感,嘴角微微上扬:“这房子,总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
苏锐早已按捺不住,夹起一大块鸡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却含糊不清地赞道:“香!娘,您这手艺,放在……咳,放在哪儿都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苏文小心地吹着勺子里的热汤,眼睛亮晶晶的:“爹设计的这灶台真好用,火旺烟少,娘做饭都省力不少。”
苏甜微笑着给每人碗里添了些炖得烂熟的鸡肉和菌菇,轻声道:“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目光扫过桌上,心中了然。那炖鸡的汤色格外醇厚,炒青菜碧绿诱人,连煎蛋的边缘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焦脆——母亲定然是极小心地用了她提供的、伪装好的少量现代调味品,仅仅是提鲜,却已让这顿朴素的饭菜拥有了不凡的滋味。
赵梅解下自制的粗布围裙,坐到留给她的位置上,看着丈夫和儿女,眼圈微微泛红,却又强行忍住,笑着招呼:“都愣着干什么?快吃啊!为了这顿饭,为了这房子,咱们可是忙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一家人这才动起筷子。一时间,堂屋里只剩下碗筷碰撞和满足的咀嚼声。屋外,是其他村民家隐约传来的劳作声、孩童嬉闹声,以及那架日夜不息的水车传来的、规律的哗啦声,交织成一曲鲜活的生活交响乐。
“想想一个多月前,咱们还挤在那个漏雨的窝棚里,啃着又干又硬的干粮。”苏锐灌下一大口鲜美的菌菇汤,感慨道,“现在,能坐在自己盖的房子里,吃着热乎饭,真是……像做梦一样。”
苏文斯文地咬了一口馒头,接话道:“锐哥说得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们虽只有一间陋室,却也足以遮风避雨,心安即是家。”
苏工放下筷子,目光扫过糊着纸的窗户,夯实平整的墙壁,坚固的房梁,最后落在家人满足的脸庞上,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咱们一家人心在一处,劲儿往一处使,再难的日子也能熬出头。这里,就是咱们的新起点。”
赵梅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苏工碗里,语气轻快:“对,新起点!等过些日子,咱家的地种起来了,我再多琢磨些吃食方子教给村里人,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苏甜安静地吃着饭,听着家人的话语,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她悄悄抬眼,看着父亲眉宇间的舒展,母亲眼角的笑意,哥哥狼吞虎咽的满足,弟弟眼中对未来的憧憬,心中被一种温热的情绪填满。这顿饭,吃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亲手创造家园的成就感,是一家人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未知未来的坚定。
晚饭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苏锐主动收拾碗筷,苏文帮忙擦拭桌子,苏甜则将剩下的饭菜仔细盖好。赵梅和苏工坐在桌边,就着油灯微弱的光芒,低声商量着明天去查看秧苗长势,以及后续可能需要的农具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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