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脸上的激动潮水般退去，他重重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是，将军。我……我糊涂了。”
陈渊没再说什么，只是弯腰捡起自己的陨星陌刀。刀身上有几处微小的卷刃，那是与将军级巫师和坚硬骨碑疯狂碰撞留下的印记。
他默默走到一边，找了块稍微平整的石头，拿出随身的磨刀石，蘸着雪水，开始一下一下，认真地打磨起来。
“嚓……嚓……嚓……”
单调的声音在河谷里回荡，很快，其他将士们也默默行动起来，整理残破甲片的，或者只是学着陈渊的样子，默默地磨着手中同样伤痕累累的陌刀。
没有交谈，只有金属与石头摩擦的声音，混合着风啸，奏着一曲无声的哀歌与战歌。
休整了约莫一个时辰，队伍再次开拔。方向，正南。
越往南走，空气中的紧张感似乎越发淡薄。曾经需要时刻警惕的荒兽巡逻队不见了踪影，连零星的袭击都再也没有遇到过。
天地间只剩下茫茫白雪和呼啸的北风。
又走了一天，拂晓，远方，那条横亘在天地之间、如同巨龙脊背般的灰黑色线条，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绝境长城！
城墙上，往日密集如雨的弩炮和穿梭往来的士兵身影，也变得稀疏了不少，巨大的闸门紧闭着，只有几面猩红的战旗在墙头猎猎作响。
当这支不足四百人的队伍，拖着残破的躯体，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接近长城时，墙头上负责了望的士兵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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