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大亮,赵卫国和铁柱就带着战利品出发了。那只活的半大獾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塞在一个加厚的麻袋里,由铁柱扛着;死的成年獾子已经剥皮剔骨,肉和油分别用盆装着,皮子单独卷好,由赵卫国背着。黑豹也想跟着,被赵卫国勒令在家看门,它委屈地呜咽着,直到赵卫国许诺回来给它带大骨头,才不情不愿地趴回院门口。
十几里山路,因为背负着沉甸甸的希望,走起来也轻快了许多。赶到公社供销社收购部时,刚好开门。
当赵卫国把獾子皮、獾子油和獾子肉一一摆上柜台时,那个戴眼镜的店员都惊得推了推眼镜。
“嗬!好家伙!这么大张獾子皮?油也足!还是俩?”他拿起皮子仔细检查着毛色和完整度,又打开罐子闻了闻獾子油,“品相都不错!这活獾子更少见!”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那张厚实完整的成年獾子皮卖了三块五,獾子油卖了两块,獾子肉因为肥瘦均匀,卖了一块八。至于那只活獾子,供销社本来不太收活物,但看在个头不小、活蹦乱跳的份上,最终以四块钱的价格被一个闻讯赶来的、像是干部模样的人买走了,说是要送领导。
算盘一响,总共十一块三毛钱!比上次卖药材多了一倍还多!
赵卫国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铁柱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他这辈子都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卫…卫国…这么多钱?”他声音都发颤了。
赵卫国笑着捶了他一拳:“傻愣着干啥?走,买东西去!”
有了钱,腰杆就是硬。赵卫国没有乱花,他精打细算,先去了粮站。
“同志,白面咋卖?”他看着那雪白的面粉,咽了口口水。家里多久没吃过纯白面了?过年都未必能见着。
“一毛八一斤,细粮票。”售货员答道。
赵卫国狠了狠心,掏出家里仅有的两斤细粮票(不知是哪年攒下的),又添了三块六毛钱,买了二十斤白面!足足半口袋!
接着,他又去肉摊,看着那肥多瘦少的猪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割了整整两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花了一块六毛钱。油梭子(猪油渣)可以炼油,肉可以解馋。
然后是大豆油,打了一斤,八毛钱。盐、酱油、醋这些调料也补充了些。
最后,他来到了卖布料的柜台。花花绿绿的布匹让他眼花缭乱。王淑芬和卫红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了。他看中了一块藏蓝色的斜纹布,厚实耐磨,适合给母亲和自己做裤子;又挑了一块红底带小白花的棉布,想着给卫红做件新褂子,小姑娘肯定喜欢;还给卫东选了块军绿色的布。算下来,扯布花了三块多钱。
铁柱看着他大手大脚地花钱,心疼得直咧嘴,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小声嘀咕:“卫国,这…这也太破费了…”
赵卫国笑了笑:“铁柱,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咱挣钱的目的是啥?不就是让家里人过得好点吗?你放心,等卖了钱,少不了你的!”
他给铁柱也买了一斤水果硬糖,算是奖励。最后,他也没忘给黑豹的承诺,去肉摊要了两根没肉的大骨头棒子。
采购完毕,两人的背篓和口袋都塞得满满当当。回程的路上,铁柱扛着面袋子,感觉浑身是劲,脸上一直挂着傻笑。赵卫国背着其他东西,心里也像这五月的天气一样,暖洋洋的。
快到屯子时,已是晌午。远远就看到黑豹蹲在院门口张望,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兴奋地冲了过来,围着赵卫国又蹦又跳。
“别急别急,有你吃的!”赵卫国笑着拿出一根骨头棒子扔给它。黑豹叼起骨头,欢天喜地地跑到一边啃去了。
走进院子,王淑芬正在晾衣服,看到儿子和铁柱满载而归,尤其是那半口袋显眼的白面和手里提着的猪肉,惊得手里的衣服都掉盆里了。
“这…这都是买的?”她声音发颤,有点不敢置信。
“妈,獾子卖了十一块多呢!”赵卫国把东西一一放下,又把剩下的钱掏出来,塞到母亲手里,“你看,还有剩呢!”
王淑芬看着手里那几张票子,又看看地上的白面、猪肉、花布,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赶紧用袖子擦掉,连声说:“好!好!俺家卫国真能耐了!”
屋里的赵永贵和卫东卫红也闻声出来了。卫东一眼就看到了那块军绿色的布,欢呼着扑上来:“哥!这是给俺做新衣裳的吗?”
卫红则怯生生地摸着那块红底白花布,小脸上满是渴望和欣喜。
赵永贵看着这一切,眼圈也红了,嘴唇哆嗦着,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和欣慰的笑容:“好啊…日子…有盼头了…”
王淑芬激动过后,立刻恢复了麻利本色:“今儿个咱包饺子!白面肉的饺子!”
这话一出,全家都沸腾了!卫东卫红高兴得直蹦高。
说干就干!王淑芬舀出白面,开始和面。赵卫国负责剁肉馅,铁柱也留下来帮忙洗菜、烧火。赵永贵坐在炕上,看着忙碌的家人,脸上一直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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