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的甜头还在舌尖上打着转,赵卫国心里那本“生意经”就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瓦罐里的蜜,风干好的飞龙胸脯肉,还有之前攒下的几张兔子皮、獾子皮,都堆在仓房角落里,像一个个沉默的银元,等着变成活钱。
可这卖东西,经过上次公社那遭,赵卫国是真有点怵头了。市管会那帮人神出鬼没,跟地里冒出来的鬼影子似的,防不胜防。他自己去,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风险太大。铁柱?那小子比他还憨,指望他去做买卖,怕是连本钱都能让人骗光咯。
正当他蹲在院里,对着那堆“宝贝”发愁,拿根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拉着销售路线时,院门外传来一个带着点油滑腔调的声音:
“哟!卫国!在家猫着干啥呢?听说你小子现在混大发了,又是打飞龙又是掏蜂蜜的,成了咱靠山屯这个了!”来人说着,翘起个大拇指。
赵卫国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件半新不旧、领口却刻意敞着的确良衬衣的年轻人,正笑嘻嘻地倚在门框上。这人个头不高,但长得精神,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股与屯里大多数后生不同的活泛劲儿。
正是他另一个光屁股长大的发小,王猛。
王猛家劳力多,日子比赵卫国家宽裕些,他又是老幺,爹妈管得松。这小子从小就不安分,不爱在地里刨食,前两年跟着个远房亲戚跑到隔壁公社的砖瓦厂混了段日子,算是见过点“世面”。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个瘪犊子玩意儿!啥时候滚回来的?”赵卫国丢下树枝,笑着骂了一句,心里却微微一动。王猛这小子,脑瓜子灵,嘴皮子利索,在外面混过,路子野,说不定……
“刚回来没两天!在厂子里干着没劲,钱少屁事多,还是咱屯子里舒坦!”王猛几步凑过来,很自然地掏出包皱巴巴的“大生产”,抖出一根递给赵卫国。
赵卫国摆摆手:“不会。”
王猛自己叼上一根,划着火柴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就瞄上了仓房门口那堆东西:“嗬!行啊卫国!飞龙……蜂蜜……还有皮子!你小子这是要起窖啊!(发财的意思)”
他凑近那瓦罐蜂蜜,掀开盖子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点放进嘴里咂摸,眼睛一亮:“地道!野生的!这玩意儿在公社……呃,反正稀罕得很!”他话说一半,似乎意识到什么,含糊了过去。
赵卫国看着他,没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王猛吐了个烟圈,压低声音:“卫国,咱哥俩光腚娃娃,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可窝在家里就是烂树根,得变成钱才行!你自己去公社卖,风险大,还不一定卖上价。我在砖瓦厂那会儿,认识几个朋友,路子广,公社那边……有些门道,能帮你把这些东西悄默声地出手,价格保管比你自己零敲碎打强!”
赵卫国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你有啥门道?可别是歪门邪道,再把咱自己折进去。”
“看你说的!”王猛一副受了冤枉的表情,“咱是那不懂事的人吗?就是……认识些需要这些东西的人,人家有门路消化。比如这蜂蜜,卫生院的大夫,坐月子的婆娘,谁不稀罕?飞龙肉,公社那几个大厂子的领导,就好这口野味!皮子更不用说,供销社收皮毛的老张头,跟我喝过酒!咱不走明面,私下里勾兑,神不知鬼不觉,钱不少挣,风险还小!”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楚,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确实说到了赵卫国的心坎里。赵卫国不得不承认,王猛在这方面,确实比他和铁柱强太多了。这小子,天生就是块做买卖的料。
“那你图啥?”赵卫国直接问到了核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王猛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简单!你负责弄货,我负责找销路。卖出去的钱,咱哥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怎么样?公平合理吧?”
对半分?赵卫国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听起来王猛拿得不少,但考虑到销路的风险和门道,如果没有他,这些东西自己很难安全地变成钱,或者只能低价处理。而且,如果能建立一个稳定的出货渠道,以后打到、采到更多山货,就不愁销路了,细水长流,总体算下来还是划算的。
他沉吟了片刻,没有立刻答应,反而问道:“铁柱呢?他跟着我跑前跑后的,出力不少。”
王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铁柱那实心眼子,跟你上山扛货没问题,这买卖上的事……他玩不转。这样,算他一股,从咱俩份子里均出一点给他,就当辛苦钱,你看咋样?”
赵卫国这才点了点头。王猛考虑得还算周全,没把铁柱撇下。“行,这事可以琢磨。不过得约法三章:第一,安全第一,摸不清的买家不能碰;第二,价格得公道,不能坑蒙拐骗;第三,账目得清楚,亲兄弟明算账。”
王猛一听有门,拍着胸脯保证:“卫国你放心!我王猛办事,绝对牢靠!坑谁也不能坑自家兄弟!那就这么说定了?咱这‘靠山屯山货经销队’,就算成立了?”他给自己这三人小组起了个挺唬人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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