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捷与南洋扬威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帝国的重心,已在林宸的意志下,不可逆转地转向了北方——那片被后金窃据已久、浸满血泪的白山黑水。一统华夏,彻底解决北虏边患,成就千古未有之伟业,已成为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目标。然而,在这看似众志成城的宏图背后,权力的暗涌与人心的鬼蜮,从未停歇。
一、 朝堂定策,北伐之争
皇极殿内,关于北伐的朝议,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激烈的交锋。
以新任兵部尚书(林宸心腹)及大部分军方将领为首的主战派,意气风发,慷慨陈词:
“陛下!皇太极新败,士气低落,内部不稳(指蒙古离心、朝鲜反复),实乃天赐良机!我大明兵精粮足,火器犀利,正应趁此良机,犁庭扫穴,一举收复辽东,永绝后患!”
“臣附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唯有彻底平定辽东,方能真正解北疆之困,使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以部分户部官员及少数老成持重的阁臣为代表的谨慎派,则忧心忡忡:
“陛下,北伐非同小可!皇太极虽败,然八旗根基犹在,辽东汉民杂处,情势复杂。劳师远征,耗费钱粮何止千万?若战事迁延,国库恐难支撑!况乎……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若北虏彻底平定,则……则……”
后面的话他没敢明说,但殿中不少人心知肚明——若北方大患彻底解除,那么权倾朝野、掌握重兵的林宸,对于皇权而言,将是何等巨大的存在?这份功勋,又将如何封赏?这已非单纯的军事策略之争,更触及了权力格局最敏感的神经。
端坐龙椅的崇祯皇帝,面色沉静,眼神深处却波澜起伏。他渴望成为中兴之主,收复辽东无疑是足以名垂青史的功业。但林宸的权势,也的确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下意识地摩挲着龙椅的扶手,目光投向了始终未发一言的林宸。
“林爱卿,于北伐之事,你有何高见?”
林宸出列,神色平静如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争论。他没有直接回答战与不战,而是抛出了一个具体得多的方案:
“陛下,诸公。北伐与否,不在空谈,而在实力与时机。臣以为,当务之急,非争论是否北伐,而是如何为北伐做好准备,创造必胜之条件。”
他走向悬挂的巨幅辽东地图,手指划过山川关隘:“其一,强军。宣大、蓟辽、东江(毛文龙旧部,已整顿)各镇,需按新军制进一步整训,淘汰老弱,补充兵员,尤其要加强火炮部队与工兵建设。新式火器,需加速装备各部。”
“其二,积储。于山海关、宁远、锦州一线,建立三大前沿粮草军械囤积基地,至少储备大军一年之用度。同时,疏通漕运,拓展海运,确保补给线畅通无阻。”
“其三,伐交。加紧联络蒙古残部,许以重利,使其袭扰后金后方。对朝鲜,需进一步施压,确保其彻底断绝与后金往来,并能提供一定人力物力支持。”
“其四,肃内。辽东沦陷区,仍有心向大明之士民,需派精干人员潜入,联络策应,搜集情报,扰乱虏廷。”
他条分缕析,将宏大的北伐战略,分解为一项项具体可行的准备工作,避开了是否立即出兵的敏感问题,而是强调“准备”与“条件”。
“若上述诸事完备,”林宸最后总结道,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谨慎派,“则我军如猛虎添翼,皇太极如瓮中之鳖!届时,是否北伐,何时北伐,主动权尽在我手!若准备不周,贸然出击,则与送死何异?诸公所虑之风险,自然成真。”
这一番话,既展现了他决心北伐的坚定意志,又体现了他老谋深算的谨慎,更将“拖延北伐”的责任,巧妙地推给了“准备工作不足”。那些谨慎派一时语塞,难以反驳。
崇祯皇帝闻言,心中稍安。林宸没有急功近利地要求立刻出兵,而是着眼于扎实的准备,这符合他的期望。“林爱卿老成谋国,所言极是!便依爱卿所奏,各项备战事宜,由爱卿全权统筹,各部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二、 军中整肃,科技砺剑
退朝后,林宸立刻投入紧张的备战工作。他深知,真正的阻力,不仅在朝堂,更在军队内部可能滋生的骄娇二气,以及技术上的瓶颈。
他亲自巡视京营与蓟辽前线,校阅军队,汰弱留强。面对一些因功升迁而渐生怠惰的将领,林宸毫不留情:
“尔等以为,击退皇太极一次,便可高枕无忧了吗?看看你们手下的兵!队列可还整齐?技艺可还娴熟?火器操作可还精准?若以如今状态北伐,遇上拼死一搏的八旗精锐,尔等有几成胜算?!”
他当众申饬数名懈怠的军官,甚至将一名虚报兵额、克扣军饷的参将就地革职查办,雷霆手段令全军肃然。
与此同时,格物院与各大军工坊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蒸汽机的改进被列为重中之重,林宸要求必须在一年内,造出可以实际驱动小型船只的实用化蒸汽机,为未来的后勤运输乃至战舰动力革命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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