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惊疑不定之际,前厅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泠泠的女声,字字清晰,“臣女林蒹葭,请王爷做主,洗清臣女殴打长辈的冤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蒹葭一身素白衣裙,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她缓步走入厅中,对着忠顺王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方才臣女听闻,贾府二老爷对外称臣女殴打老封君,致其昏迷,臣女不敢领此污名,特来向王爷与诸位大人辩白。”
“臣女幼时曾随家父遍访名医,略通些歧黄之术,今日见老封君脉息淤堵,恐其突发急症,才用外治之法为其疏通经脉。动手时虽重了些,却是为了救人,绝非故意施暴。方才太医的诊断,便是最好的佐证。”
她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满厅的惊疑与探究,声音愈发坚定:“荣国府二房先是拿臣妹的婚事做戏,逼其做平妻,后又故意损毁臣妹的传家玉雕,如今反倒倒打一耙,污蔑臣女不孝。臣女今日前来,不求别的,只求王爷与诸位大人评个公道,还臣女与林家一个清白!”
这番话条理清晰,既应了太医的诊断,又将荣国府二房的算计摆上台面,瞬间扭转了舆论风向。
满厅之人看向蒹葭的目光,从先前的质疑,渐渐变成了了然,原来不是林家跋扈,竟是荣国府二房理亏在先,如今还想靠装病攀咬,反倒被戳穿了把戏。
贾赦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忠顺王拱手道:“王爷,林姑娘所言句句属实,今日之事,确是二房有错在先,还请王爷秉公处置。”
忠顺王看着蒹葭,眼底的玩味更浓,却也点了点头:“既有太医作证,林姑娘的冤屈自当洗清。至于荣国府与林家的其他纠葛,本王也会一并查问,断不会让谁平白受冤。”
而内宅的贾母,听闻前厅传来的消息,气得浑身发抖,瘫在床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她本想靠装病扳回一局,竟没想到蒹葭竟懂医术,还被御医坐实了“治病”的说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成了京城的笑柄。
周嬷嬷:就说你斗不过我们家姑娘,怎么样?认栽吧!
贾母躺在床榻上,听着外头传来的消息,知道装病攀咬的把戏彻底败露,再硬撑下去,非但拿不到半点好处,反倒要把二房最后的体面赔进去。
她咬碎了牙,终究还是认了怂,忙唤来周嬷嬷与鸳鸯,颤声吩咐:“你俩分头去,周嬷嬷去请林蒹葭和黛玉,鸳鸯去请大老爷,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务必请他们过来。”
不多时,蒹葭、黛玉与贾赦便一同进了内宅。
贾母早已撑着身子坐起来,见了三人,先对着蒹葭挤出一脸愧色,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蒹葭啊,是外祖母糊涂了!方才是我痰迷心窍,竟听了旁人的话,污蔑你殴打我,都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啊!”
她话锋一转,又带着几分埋怨看向蒹葭:“你说你这孩子,既是给外祖母治病,为何不早早说明白?若是说清了,外祖母怎会不让你动手?也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
蒹葭站在一旁,神色淡淡,闻言只勾了勾唇角,“我若明说要为您疏通经脉,需得动手拍打,您会肯吗?老封君金贵身子,怕是一句重话都受不得,何况是这般‘粗鲁’的法子。”
这话堵得贾母哑口无言,半晌才讪讪道:“是是是,是外祖母考虑不周。蒹葭,你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原谅外祖母这一回吧?我真是老糊涂了。”
见蒹葭依旧不吭声,贾母心下急了,又放低了姿态,近乎哀求:“你看,能不能劳你去跟忠顺王说一声,这事就这么算了,别再追究了?荣国府的脸面,实在经不起再折腾了。”
蒹葭依旧沉默,只垂着眼帘,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仿佛没听见一般。
贾母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豁出去般道:“先前说的一百三十万两,我再加二十万,一共一百五十万两!只要你肯罢休,这一百五十万两,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凑出来给你!”
“一百五十万两?!”
站在一旁的夏金桂闻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下意识低呼出声。
她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留在一旁,万万没想到,贾母竟会把赔款加到一百五十万两,这数目,足够买下半座京城的繁华铺面,荣国府二房这是真的要被掏空了!
王大丫:你高看我们了,遇见林蒹葭以后 ,我手里就没看见过银子……
贾赦也微微挑眉,看向贾母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讥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今拿出一百五十万两,怕是二房的田产、铺子都要尽数变卖,才能凑齐这笔银子。
贾赦:不对!还有贾正经那几个野爹…..究竟有几个?
蒹葭抬眼看向贾母,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嘲弄“原谅您不难,忠顺王那边,我也可以去说。但一百五十万两,是不可能的!”
“原来在老太太心里,我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连赔偿都抵不过妹妹烦一半!”
夏金桂:啊啊啊啊!这还不够!!!大家都看看,这才是狮子大开口!
贾赦、黛玉:我们还是不够狠……
史翠花:要不你还是弄死我吧!
贾母艰难开口:“这事是外祖母有错在先,外祖母老糊涂了,你说吧,怎么办。”
蒹葭顿了顿,字字清晰:“我也不为难外祖母,一百八十万两!我和妹妹一样!”
“先前说的期限不变,三天内三十万两必须到账,十天内凑齐余下的一百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若是少了一文,或是迟了一日,别说我不给您脸面,忠顺王那边,我也不会再替您说半句话。”
贾母听得连连点头,忙不迭应下:“应!我都应!只要你肯和解,银子我必定按时凑齐,绝不拖欠!”
夏金桂站在一旁,看着贾母这副全然服软的模样,再想想那一百八十万两白银,只觉头皮发麻。
她原以为自己已是够狠的,可在林蒹葭面前,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步步为营,既能拿捏住对方的软肋,又能把好处攥得死死的,半点亏都不吃。
蒹葭见贾母应下,也不再多言,转头对贾赦道:“大舅舅,此事还需劳您做个见证,免得日后有人反悔。”
贾赦颔首:“自然。”
贾母:……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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