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当年谢家的事情,”她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有些清晰,“有些事,我想问一下你。” 这是她一直想找机会单独问他的。
浴池那边传来水声,以及曲应策坦然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 他似乎并不意外。
谢天歌正色道,问出了盘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你在环陵雪山遇刺的时候,对那些要杀皇子并嫁祸谢家的人,有什么发现吗?”
曲应策没有隐瞒,直接道:“三波人。一波是曲怀安的索魂使,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一波自称是朝廷某位重臣所派,但说不出到底是谁;另一波……”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耳后有火焰刺青。”
“火焰刺青……”谢天歌喃喃重复,追问道,“那……你有继续查这些人吗?” 她不知道这些她能不能问,也不知道曲应策会不会如实回答,心中有些忐忑。
然而,曲应策的声音却毫不犹豫地从浴池水汽中传来,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静:“朝廷重臣,我已有几个怀疑人选,正在逐一排除。火焰刺青……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谢天歌猛地从秋千上站起来,脱口问道,声音带着急切:“是谁?”
曲应策缓缓道,“夏国,五皇子呼延乘风秘密驯养的死侍“朱焰”!”
谢天歌心下一紧,“果然有夏国的参与!可他们是怎么潜入大雍皇城的,为何……爹爹和哥哥们都没有察觉。”
曲应策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也在查,等确认了,再告诉你。”
谢天歌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又闷闷地坐了回去。她沉默片刻,换了个问题:“你知道齐公公的下落吗?”
浴池那边的水声似乎停滞了一瞬。曲应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觉,透过帷幔传来:“你为什么突然问起他?”
谢天歌解释道:“先帝临终前,只有他一直贴身伺候。我想问问他还知道些什么,关于……关于我爹的事。”
曲应策眉头紧锁,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告:“谢天歌,齐公公,便是那个一直想杀你的人。”
“什么?!” 谢天歌猛地抬头。然而,震惊过后,谢天歌的脑子飞快转动,她很快想明白了个中关窍,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受伤的恍然:“是因为……我是谢家余孽吗?”
“不是。” 曲应策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猜测,他的声音穿透水汽,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清晰地传来,“是因为我喜欢你!”
谢天歌再次怔愣住了,今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转不过来了。
“是不是……连皇帝姑父也要杀我?”
谢天歌心里越发难受,她现在变成众矢之的,是不是因为那些真正宠爱她的人都不在了。
曲应策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悲伤,立即解释道,“先帝和齐公公对你的慈爱,不是假的。只是,在他们心中,政治大局,皇权稳固,永远凌驾于所有私人情感之上。”
先帝不愿看到新帝为情所困,齐公公则是忠实地执行着先帝的遗志,要为他扫清一切可能影响帝王“无情”的障碍。
谢天歌似乎听懂了,心里因为那句“慈爱不假”而有了些许宽慰,但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无奈和悲凉,好像……并没有因此好受多少。
就在这时,曲应策突然话锋一转,“谢天歌,谢家的诏令……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谢天歌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抬头,强自镇定地反问,甚至带上了一丝被质疑的恼怒:“谢家就剩我一个人了,诏令不在我这里还能在哪里?!”
曲应策敏锐地捕捉到她瞬间的紧绷和那丝不自然的反应,眼下闪过一丝狐疑,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慢慢地从池水中站起来,带起一片水花。用旁边准备好的棉巾,仔细地擦干净身体上的水珠。烛光下,他身体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腹肌壁垒分明,只是肩胛、肋骨等处分布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旧伤疤。但这些伤疤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美感,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和悍厉。
曲应策从容地穿好柔软的寝衣,从浴池中漫步而出,湿漉漉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放松。
他赤着足,一步一步走向仍坐在秋千上的谢天歌。
寝衣的带子系得松散,胸口大敞,谢天歌能清晰地看到他绷带上渗出的新鲜血迹,以及那紧实完美的腹部线条,带着强烈的男性侵略气息。
谢天歌心头一紧,猛地往秋千后面一缩,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声音带着明显的防备:“你别再过来了!”
曲应策果然依言站定,不再前进。
他看着她戒备的模样,轻飘飘地说道,“别害怕。我今天这一身伤,没力气对你做什么。” 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安抚她。
谢天歌紧紧盯着他,那眼神仿佛清晰地传递出疑问:那你想干什么?
曲应策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我真的很累了,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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