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区内依大陆毗邻公海,雄居渤海屏蔽辽东,是京津门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外长山要塞区的官兵们,从此后常年驻守。他们用毅力打磨寂寞,用意志铸起丰碑。每一座营房每一条道路,每一块礁石每一道山坡,每棵树每一丛草,都珍藏着守岛建岛的动人故事。军民共建同守,建岛一家人守岛一条心,全岛皆兵长期坚守,被誉为“蓝色国门”和“船的陆地”。神秘的“某部”和所谓“城市兵”,既旅大警备区外长山要塞区下属的广鹿守备区,番号“部队”。
“文革”结束,部队在极左路线和“四人帮”的干扰破坏下,遭受了严重挫折。政治冲击一切,部队不能名正言顺地抓训练。有的士兵服役期间没逢上“全训”,一直施工打坑道。有的复员兵退役后,还得接受民兵训练。从“五四手枪”到“一三零加农炮”都走过火,迫击炮炮弹也曾在炮膛内爆炸。尽管出现过许多问题,守岛官兵坚决听从党的指挥,顶住各种压力扎根海岛,在艰苦条件下以岛为家,守岛建岛,“天上不过一只鸟,海里不过一根草”。广鹿守备区老铁山哨所,两次荣立集体二等功,七次荣立三等功。六十年代初,一架台湾国民党P2——V侦察机侵入大陆领空,被哨兵及时发现报告上级,被我守备部队一举击落。那架四十倍的功勋观察镜,“文革”中被大连造反派抢走,至今下落不明。
自从部队上岛之后,敌我双方的渗透和反渗透斗争从未间断。
海洋岛距离公海十二海里,和南朝鲜济州岛相距九十八海里,晴天看得见对面山头。附近海面,经常竖起敌潜艇潜望镜。在广鹿岛柳条湾一带,部队曾监测到不明无线电信号。六十年代初,台湾国民党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岛上的反动势力遥相呼应。他们将高三连上岗途中的哨兵杀害,割下头颅挂在路边槐树上。
据老兵讲,连队上、下岗都是四个人一班岗,两个兵在前,另两个兵断后。
在南台子村,王瘸子秘密策划暴动,企图袭击我炮排夺取武器,乘船逃往南朝鲜。深夜,一伙亡命之徒刚摸上炮阵地,就暴露在照明弹下无处藏身,被我事先埋伏的部队一网打尽。驻南朝鲜的台湾特务组织,通过各种手段刺探我军情报,掌握我方连以上军官的自然情况。在公海,敌特策反我方意志薄弱的渔民,搜集我军情报。部队人员变动士兵提干,老百姓未卜先知。驻地的孩子熟悉连队干部,像大、小西山的孩子熟悉“大董太元”。每当部队行动或逢上重大节日、国内外发生重大事件,营房和阵地周围信号弹频频发射。有的人说是敌机空投,有的人说是老人和孩子放置。靠近公海的海岛,经常有敌特的“蛙人”光顾。
有一年春天,养殖场的姑娘们,曾在海带垡子上拉起一具“蛙人”尸体。蛙人脚蹼被缠无法摆脱,氧气耗尽,挂在海带筏子上活活憋死。敌特的肆无忌惮,让岛上军民义愤填膺。守备区教导队,是我们新兵一连的所在地。
在这里任职的干部,大多是一九六四年全军“大比武”涌现出来的军事训练尖子。他们是特殊时期的“单纯军事观点”典型,被安排在这里保留下来。
四十岁的瘸腿老队长,担任新兵一连连长。他是全军大比武时期的神枪手,一百米精度射击,打子弹壳百发百中。谁要说枪不准,他拿过来瞄都不瞄,一枪打落空中飞翔的海鸥。他长期在海岛服役,患上了严重关节炎,夏天还得穿棉衣棉裤。和他一起入伍的战友,最高提升为师级领导,他仍是正连职干部。
路旁一座尖顶红砖瓦房,是教导队家属房,冷眼一看像座小庙。瘸腿老队长带着家属和孩子,在这里一住十年。学员或者新兵集训,如果发生了棘手问题,只要老队长到场,随即迎刃而解。副队长是大比武时期的刺杀标兵,十年没提升职务。指导员是个着名的笔杆子,采写的稿件曾上过《解放军报》头版位置。
别人三句话不离政治挂帅,他三句话不离训练。成为“单纯军事思想典型”之后,他不管平日说话、早晚点名、训练动员等,谨慎地一个字一个字念稿。
新兵们来到教导队,天还没亮,像下军棋那样,喊名字站队编班。三个排长站排头,后面是九个班长。指导员呼点,新兵们依次去班长后面站队。
我分在一排六班,排长林伟是陕西蓝田人。他额头和颧骨突出,酷似历史课本上的猿人头像。指导员呼点到他,他“啪”地立正,把脚后跟撞击成火成岩。
这我想起盐场大队民兵连长曲跃后,他和林排长相比,兵与民有着云泥之别。
班长施家壮浓眉大眼声音洪亮,个子不高很敦实,来自河南。我军没改变颜色,只有军装越洗越白。为了显示老资格,有的老兵一遍遍用肥皂搓洗,将军装洗退色。施班长洁白一身军装,衬托得领章和帽徽格外鲜红,只有腋下和兜盖下残留少许绿色。在北方,男人婚后不服兵役。南方人结婚早,婚后照样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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