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东市。
日头正好,暖洋洋地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刚出炉的烧饼焦香、糖炒栗子的甜腻、胭脂水粉的馥郁、还有汗水和尘土的味道,共同构成了一幅鲜活而充满烟火气的画卷。贩夫走卒的吆喝声、车马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孩童的嬉闹声、讨价还价的喧哗声,交织成一首独属于人间市井的交响曲。
在这片喧嚣之中,一道白衣身影,正悠然踱步其间。
夜尘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神情平淡,步伐从容。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但周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周围汹涌的人潮在靠近他身侧时,总会不自觉地分流开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为他拨开人群。他走过之处,喧嚣似乎都减弱了几分,但他自己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平静地欣赏着这凡尘俗世的百态。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路边的每一个摊位,每一个行人。那目光并非审视,也非好奇,更像是一位超然的观画者,在欣赏一幅名为“人间”的流动长卷。他看到卖糖人的老翁手指翻飞,晶莹的糖丝化作栩栩如生的飞鸟走兽;看到杂耍艺人喷出的火焰引来阵阵喝彩;看到年轻的母亲为哭闹的孩子买下一串红艳的冰糖葫芦;看到书生在书摊前蹙眉苦读;也看到贵族马车驶过时,路人敬畏又羡慕的眼神。
这一切,喜怒哀乐,贫富贵贱,生老病死,都如同画卷上的笔墨,浓淡相宜,自然流淌。夜尘的眼神始终无波无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这一切都在他心中。
他走到一个卖竹编工艺品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头发花白、手指却异常灵巧的老妪。夜尘的目光落在了一只编织得极为精巧的、活灵活现的翠色螳螂上。他并未询问价格,只是静静地看着。
老妪见这位气质非凡的白衣公子驻足,连忙热情招呼:“公子好眼力!这螳螂是老身用南疆特有的青玉竹编的,您看这须子,这翅膀,跟活的一样!只要五个铜魂币!”
夜尘未语,只是随手从袖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金魂币,轻轻放在摊位上,然后拿起那只竹编螳螂,转身便走。
老妪看着那枚足以买下她整个摊位的金魂币,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公子!公子!找您钱!太多了!”
夜尘却仿佛未闻,身影已融入人流。老妪捧着金魂币,又是惊喜又是无措,最终只能对着夜尘消失的方向连连作揖。
夜尘把玩着手中那只栩栩如生的竹螳螂,指尖感受着竹篾的细腻纹理与老妪倾注其中的心血。对他而言,金魂币与尘土无异,但这小小的工艺品,却蕴含着一份专注与匠心,这让他觉得有趣。
他继续前行,路过一个卖豆花的挑子,热气腾腾的豆花香飘来。他停下脚步,要了一碗甜豆花,就站在街边,用粗糙的陶勺,慢条斯理地吃着。动作优雅,与周围蹲在路边、捧着海碗大口吃喝的苦力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融入了这市井氛围中,毫无违和感。卖豆花的老汉看着他,只觉得这位公子气质出尘,不似凡人,连收钱时都有些手足无措。
吃完豆花,夜尘将空碗递还,同样放下一枚金魂币,在老汉惊愕的目光中飘然离去。
他就这样信步由缰,走走停停,时而驻足观看街头棋局,时而聆听茶馆说书人讲述的英雄传奇,时而在古玩摊前瞥一眼蒙尘的旧物。他仿佛只是一个兴致颇高的闲散游人,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然而,就在他走到一条相对僻静的、通往城西的巷口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目光平静地投向巷子深处。
那里,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和几声粗鲁的呵斥。
“小丫头片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死了,这债就得你还!”
“我……我真的没钱……求求你们再宽限几日……”
“宽限?老子宽限你多少次了?今天拿不出钱,就拿你这铺子抵债!不然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夜尘的目光穿透巷口的阴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一个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裙、约莫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女,正被几个地痞模样的汉子围在中间,瑟瑟发抖,清秀的小脸上挂满泪痕,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身后是一间极其简陋、挂着“陈氏绣庄”破旧牌匾的小铺面,门板歪斜,显然家境贫寒。
少女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绣了一半的手帕,帕上的荷花图案虽因泪水而模糊,却能看出绣工极为精细,显然尽得真传,只是家道中落,难以为继。
地痞头目不耐烦地伸手就要去抓少女的胳膊。
夜尘平静地看着,眼神依旧无波。对于世间不平事,他见过太多,早已心如止水。宇宙生灭尚且不萦于怀,何况这蝼蚁间的欺压?
他本可如同拂去尘埃般,让那几个地痞无声消失,或者赐予那少女一世富贵。但这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也干涉了这方天地的运转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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