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安神香囊效果不错,沈清辞连着两晚都睡得颇为安稳。但她很清楚,这短暂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王氏那边接连吃瘪,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她,也需要一个契机,在这国公府里真正立住脚跟,让那些暗地里的窥探和轻视,变成明面上的忌惮。
机会,很快就由那个不安分的秋月亲手送到了她面前。
这日晌午,沈清辞正歪在榻上看书(一本坊间话本,外面套着《女则》的书皮),就听见外间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翻找声,间或夹杂着秋月压低的、惊喜的嘀咕。
“啧,鱼儿上钩了。”沈清辞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期待。她早就让青黛故意放松了对妆奁的看管,并在里面放了几件看似普通、实则颇有来头的小玩意儿——比如一支赤金点翠蜻蜓簪,那是原主及笄时,那位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外祖家送来的礼物,做工精巧,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有其特殊意义;又比如一对看似不起眼的白玉耳珰,那是沈清辞刚回府时,父亲沈威出于一点微薄的愧疚,随手赏下来的。
沈清辞对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会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了出去。
片刻后,外间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和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脆响。
沈清辞放下书(话本),慢悠悠地起身,走了出去。
只见外间地上,那支赤金点翠蜻蜓簪和那对白玉耳珰散落在地,秋月脸色煞白,一只手还保持着伸向妆奁的姿势,手腕被青黛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动弹不得。夏荷和冬雪也闻声赶来,站在门口,一脸惊疑不定。
“这是怎么了?”沈清辞蹙着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悦,“秋月,你动我的妆奁做什么?还有,这簪子和耳珰,怎么掉地上了?”
秋月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大小姐……奴婢、奴婢只是看妆奁有些灰尘,想、想擦拭一下……不小心,不小心碰掉的……”
“哦?擦拭灰尘?”沈清辞走到她面前,俯身捡起那支点翠簪,仔细看了看,语气骤然转冷,“擦拭灰尘,需要把簪子偷偷往自己袖袋里塞吗?青黛,看看她袖子里还有什么。”
青黛另一只手迅速在秋月袖袋里一探,摸出了几颗金瓜子和小半块之前沈清辞“赏”下的、吃剩的茯苓糕。
沈清辞看着那几颗金瓜子和那块可怜的茯苓糕,差点没忍住笑场。就这点出息?她内心吐槽:这业务能力也太不专业了,偷东西都不知道挑值钱的拿?
她脸色一沉,目光如冰刃般扫过秋月:“好啊!我说近日总觉得妆奁里的东西似乎少了些,还当是自己记错了!原来竟是家贼难防!秋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窃主子的首饰!这赤金点翠簪乃我外祖家所赠,这对白玉耳珰是父亲亲赏!哪一件是你一个奴婢能碰的?!”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秋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门口的夏荷和冬雪也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沈清辞却不看她,转而看向门口闻讯赶来的、负责汀兰苑琐事的一个二等管事婆子,冷声道:“李嬷嬷,你都看见了?人赃并获!按照府规,偷窃主子财物,该当何罪?”
李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平日里对沈清辞这个归家大小姐并不怎么上心,此刻被她那冷冽的目光盯着,竟有些头皮发麻,连忙躬身道:“回、回大小姐,按照府规,偷窃主子财物者,轻则杖责二十,发卖出去,重则……重则送官究办!”
“送官就不必了,家丑不可外扬。”沈清辞语气平淡,却带着决断,“但国公府容不得这等手脚不干净、心术不正的奴才!青黛,你去前院,请外院大管家带几个得力的人手过来!李嬷嬷,你去禀报夫人,就说我院里出了窃贼,人赃并获,请夫人示下,是按规矩发卖,还是她另有处置?”
她这话,直接把皮球踢给了王氏。如果王氏敢包庇,那就是纵容恶奴,治家不严;如果按规矩办,那她沈清辞今日就要借这个机会,杀鸡儆猴!
青黛和李嬷嬷领命而去。秋月一听要发卖,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哭喊着:“大小姐饶命!是……是夫人!是夫人让奴婢……”
“闭嘴!”沈清辞厉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主子?看来是罚得轻了!”
秋月被她那眼神吓得噤声,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很快,外院大管家带着几个粗壮婆子来了,王氏也在钱嬷嬷的搀扶下,脸色难看地赶了过来。她显然没料到沈清辞会如此雷厉风行,直接捅到了外院管家那里。
“怎么回事?”王氏强压着怒火,扫了一眼地上的秋月和赃物,心里把秋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骂了千百遍。
沈清辞上前一步,规矩地行了个礼,语气却不卑不亢:“母亲来得正好。女儿院里的丫鬟秋月,人赃并获,偷窃女儿妆奁内的首饰,其中包括父亲亲赏的白玉耳珰和外祖家所赠的点翠簪。证据确凿,女儿不敢擅专,特请母亲和管家过来,依府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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