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事务所，队长办公室。
陈牧野的手上拿着好几份文件，“今年的守夜人集训要开始了。”
“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集训应该也是在上京市办，新兵训练期间采用封闭式管理，物资进出困难，有什么需要的，一会儿让红缨带你们上街买。”
“苏绣的花费有老赵买单，七夜的花费找我报销……”
陈牧野絮絮叨叨的，像是舍不得孩子出远门的老父亲，一会儿说上京冷，要多买点厚衣服，一会儿说集训免不了受伤，要记得多带点药。
苏绣瞥了眼，发现陈牧野把注意事项全部记录在小本本上，正一条条地对着他们念。
太好了，是男妈妈，我们有救了！
半个小时后，陈牧野终于念完了精心准备多日的小本本。
“去上京的票要早点买，就买明天的。”
“这么快？”
“早点报到能自己选宿舍，算是早到人的隐藏福利。”
“好。”
两人刚从队长办公室出来，就被红缨和司小南劫走，直奔各大商场。
粉嫩嫩的床单？
买！
粉粉的行李箱？
买！
粉粉的小裙子？
买买买！
“等等！”苏绣按住红缨拿粉色小裙子的手，“我是去军训，床单和行李箱是一定要用的，但是你真的觉得裙子有用武之地吗？”
红缨恍然大悟：“也是。”
苏绣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穿有着好多粉色蝴蝶结的裙子，
那裙子还有好多流苏，打起架来必打脸。
司小南不知从哪拎出一条黑色性感吊带睡裙，无辜地问：“那这个可以吧？”
“那还用说？睡裙只在宿舍穿，不影响的。”红缨果断放入购物车，顺手又拿了一条紫色的方便替换。
苏绣一个踉跄，再想阻止时，红缨和司小南已经兴奋地转战下一场地，拿起了蕾丝内衣。
她匆忙追上去：“不不不！这个真不行！”
“诶？可是这个很好看。”
“蕾丝不舒服。”
“那是因为你没有买到质量好的蕾丝内衣。”
“不不不，等会儿，蕾丝内衣就算了，怎么蕾丝内裤也买？”
“得配套啊。”
林七夜默默望天，他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感谢苏绣是个女孩子，否则今天沦为红缨和司小南真人洋娃娃的人就变成了他。
可惜，躲懒的人终将付出代价。
回家以后，林七夜从今日份战果中发现了端倪。
豹纹背心一件。
东北大红花棉袄一件。
大红秋衣秋裤帽子围巾内裤袜子一整套。
上面这三样除了花式和颜色过于离奇，起码还是他的型号与尺寸，可以用。
再往下翻，还有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用不上的防晒霜、脱毛膏、润唇膏、面膜等东西。
“不会是苏绣的东西不小心放我这了吧？”
林七夜往下翻了翻，还真找到一件明显是女用的东西。
林七夜：【你的肚兜？】
苏绣：【是你的肚兜。】
林七夜：【……】
林七夜：【你买的？】
苏绣：【对啊，送你了，不用谢。】
林七夜：“……”
如果苏绣给安卿鱼带的礼物都是这样的……
好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没再收到消息，苏绣把手机一丢，去找外婆。
“外婆，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一个人在家会无聊的，我给你报个旅游团怎么样？”
外婆正在帮外孙女收拾行李，闻言赶紧摆手：“浪费那钱做什么？”
苏绣和外婆贴贴：“给外婆花钱怎么能是浪费呢？”
“我这一把年纪的，还是算了。”
“正因为外婆年轻时没好好地吃喝玩乐过，才要趁现在还跑得动去试试啊。”
“……”
“外婆，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不应该只是每天在厨房做做饭，在客厅等着我回家，我们得尝试一些新鲜事物。”
“……”
苏绣把上次陈牧野和温祁墨上门时给的补贴拿出来，“外婆，我当兵的补贴还是很多的，你放心用。”
“哪能啊？”外婆点点苏绣的眉心，“当兵那么辛苦，这都是血汗钱，我得给你攒着，不能乱用的。”
外婆低垂着眉眼，缓慢又仔细地折叠衣物：“你爸妈各自再婚，有了孩子，去年就不给你抚养费了，我可不指望他们以后还会给你送嫁妆。”
“过去人家生了女孩，都是刚出生就开始攒嫁妆，直到女孩出嫁。咱家没有那个条件，也得多攒点，不能让人看不起你。”
苏绣知道她和外婆的年龄、认知不同，外婆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女孩出嫁时嫁妆丰厚，说明娘家人对她好，可她的娘家人只有外婆一个啊。
“外婆，你不想出去旅游也行，我给你做的布丁得吃。”
外婆点头：“我不会忘，你放心。”
苏绣故意皱着鼻子说：“外婆可不能敷衍我，等我休假回来，要是发现你没吃，我可是要罚你去旅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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