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陈教授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等候在外的几人瞬间围了上去,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急切的询问和几乎要溢出的恐惧。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沈母林婉卿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紧紧抓着苏言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苏言感觉不到疼,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医生的嘴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停止了跳动。
沈父沈明轩虽然还算镇定,但紧抿的嘴唇和紧绷的下颌线也泄露了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陈教授看着眼前这几位家属,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手术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手术很成功。沈总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赦免令,瞬间击碎了凝固的恐惧。林婉卿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苏言和沈明轩一左一右紧紧扶住。苏言感觉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喘了上来,眼前一阵发黑,巨大的眩晕感袭来,但他强行撑住了,因为他听到医生后面还有“但是”。
“但是,”陈教授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由于撞击时头部受到了严重的震荡和挤压,虽然我们清除了血块,修复了损伤,但沈总目前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苏醒……这个,医学上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要看他的意志力和后续的恢复情况。可能几天,也可能……更久。”
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生命无碍,但昏迷不醒,听天由命。
“更久是多久?”沈明轩沉声问,声音沙哑。
“可能是几周,几个月,甚至……”陈教授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植物人状态,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林婉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捂着嘴无声地哭泣。苏言扶着她,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但他看着医生,琉璃色的眼睛里却燃起一种异常坚定的光芒:“医生,只要他活着,就有希望,对吗?我们会等他,一直等。”
陈教授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个看起来格外年轻、甚至有些单薄的男孩,被他眼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所触动,他点了点头:“是的,活着就有希望。家人的陪伴和呼唤非常重要,有时候能创造奇迹。接下来,沈总会转入ICU观察48小时,情况稳定后转入神经外科VIP病房。你们可以隔着玻璃看看他,但暂时不能进入探视。”
很快,沈屿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各种监控仪器的线路连接在他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却睡得那么沉,那么了无生气。
苏言隔着ICU的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心脏像是被撕裂般地疼。那个强大得仿佛能为他撑起整个天空的沈屿,此刻却如此脆弱地躺在那里。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冷的玻璃,仿佛想透过这层阻碍,去抚摸沈屿的脸。
“沈屿……”他无声地唤着,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但他立刻用力擦掉。不能哭,沈屿不喜欢他哭。他要坚强。
沈明轩安排好了医院的一切,又恢复了商界大佬的冷静和决断。他拍了拍苏言的肩膀,声音低沉却有力:“这里交给你和婉卿,公司和我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丝寒意。车祸的原因,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这绝不是一场意外那么简单!
苏言明白沈父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守着沈屿。”
沈明轩深深看了苏言一眼,这个男孩在关键时刻表现出的镇定和担当,让他刮目相看。他转身,带着助理和阿深,大步离开医院,背影肃杀。
接下来的48小时,是煎熬的。苏言和林婉卿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ICU外的家属休息区。林婉卿因为惊吓和悲伤,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苏言便强迫她去附近的酒店休息,自己则坚持守夜。他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隔绝生死的大门,困极了就靠在墙上眯一会儿,稍有动静就立刻惊醒。
阿浅处理完公司紧急事务后也赶了过来,带来了换洗衣物和食物。他看着苏言迅速消瘦下去的脸颊和眼底浓重的青黑,心疼不已,劝他休息,苏言却只是摇摇头:“我没事,我要等他出来。”
两天后,沈屿情况稳定,转入了神经外科的最高规格VIP病房。病房宽敞明亮,像一套高级公寓,但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和那些冰冷的医疗仪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的性质。
苏言终于可以近距离地守在沈屿身边了。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握住沈屿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那只手,曾经那么有力,能轻易地将他抱起,能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此刻却冰凉而无力。
林婉卿也缓过来一些,每天都会过来,看着儿子无声无息地躺着,就忍不住掉眼泪。每当这时,苏言就会反过来安慰她,给她倒水,陪她说话,用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坚韧,支撑着这位濒临崩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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