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惊涛骇浪算是暂时平了，可现实里的柴米油盐，一天都等不起。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丽姐终于不用抱着手机哭丧着脸了，重新变回那只斗志昂扬的“战斗母鸡”，扑棱着翅膀，疯狂对接那些像雪花一样飘回来的工作邀约。“以前是咱们求爷爷告奶奶，现在？哼！风水轮流转，该他们当孙子了！”她唾沫横飞地感慨。
姜愿心里门儿清。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机会”，十个里有八个是见风使舵，看到霍凛那边风向变了，或者纯粹是想蹭她这波“黑红”的热度。锦上添花谁不会？雪中送炭？那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愿愿，快看这个！”丽姐捧着平板，眼珠子瞪得溜圆，“一个轻奢品牌的线下站台，就半天工夫，报价这个数！”她神秘兮兮地伸出两根手指，拼命晃悠。
姜愿扫了一眼，价钱确实比出事前还漂亮，相当诱人。但她没急着点头，反而冷静地问：“这品牌之前口碑怎么样？我出事的时候，他们什么动静？”
丽姐一愣，赶紧低头扒拉记录：“呃……我瞅瞅，他们当时……好像屁都没放一个，纯属骑墙看戏。”
“哦。”姜愿应了声，脸上没啥表情，又拿起另一份邀约，“那这个国民牛奶的推广呢？他们不是第一个回头示好的吗？”
“对对对！他们态度贼诚恳，价格也给得足！”丽姐忙不迭点头。
姜愿却干脆地摇了头：“先晾着。第一个跪回来的，往往最没骨头。太容易答应，他们不长记性。”
丽姐眨巴眨巴眼，猛地一拍大腿：“高啊！愿愿，你这手欲擒故纵玩得越来越溜了！”
姜愿没接话，心里盘算着更实在的问题。银行卡里的余额，过日子没问题，但离霍凛说的那个“舞台”下那张安稳的椅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饭票，得靠自己一张一张挣回来。
她需要工作，需要曝光，更需要实实在在塞进兜里的钞票。但不能饥不择食，把刚有起色的那点口碑再给砸了。
手指在一堆邀约里划拉了半天，最后停在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上面：“先接这个试试水。”
丽姐凑过去一瞧，是个叫《开心茶话会》的网综飞行嘉宾邀请。就是一帮艺人坐那儿喝喝茶、聊聊天、玩点小游戏的室内节目。热度不算爆，但平台稳当，主持人的口碑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厚道。
“这个？价钱很一般啊。”丽姐有点犹豫，觉得性价比不高。
“就它了。”姜愿很笃定，“眼下这阶段，我需要的是一个安全、能刷好感的曝光，让大家看看我姜愿是个能正常说话、正常玩儿的活人，不是个急着捞块钱的傻子。这种‘安全牌’，最合适。”
丽姐琢磨了一下，又是一拍大腿：“得！听你的！我这就去回复！说到底，还是霍总牛逼，这帮势利眼现在都不敢瞎蹦跶了！”
工作定了，心里那根弦稍微松了松。姜愿下意识调出系统界面，能量槽已经悄咪咪爬到了【能量：19/200】。来源提示列得明明白白：“情绪稳定”、“环境安全感”、“明确职业规划”、“有效筛选机会”。
看来，脑子清醒、目标明确，本身就是一种能量。这系统，越来越像个专业的成长辅助外挂了。
几天后，《开心茶话会》录制当天。
丽姐比姜愿还紧张，在车上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愿愿，咱这次就一个字，稳！多笑，少说，游戏环节跟着混就行！可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姐这心脏经不起第二回折腾了！”
姜愿看着窗外唰唰后退的街景，淡淡“嗯”了一声。她今天挑了件素净的连衣裙，妆容清淡，整个人看着清爽又温和，跟之前被黑成“妖艳贱货”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到了录制棚，主持人和其他嘉宾都到了。有个脸嫩的新人偶像，有个粉丝不少的网红，还有个走搞笑路线的男演员。
大家互相打招呼，场面还算和谐。那个搞笑男演员显然听过姜愿的“大名”，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姜愿老师最近可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待会儿游戏环节可得让着我们点，您这气场太强了。”
这话听着是玩笑，实则带着试探和划清界限的味儿，姜愿懂。她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态度放得低：“老师您可别拿我开涮了，我就是来跟各位前辈学习的，还指望大家多带带我呢。”
不卑不亢，面子上给足了。
丽姐在台下看着，偷偷松了口气。
录制开始，聊的都是轻松话题。姜愿话不多，但轮到她说时，表达清楚，偶尔还能灵光一现接个梗，反应挺快。她能感觉到，之前零零散散攒的那些【口才碎片】和【镜头感碎片】在默默起作用，让她面对镜头更自然，说话办事也更妥帖。
到了个小游戏环节，需要点身体协调性。姜愿没刻意抢风头，但动作干净利索，平衡感出乎意料地好，比那个手忙脚乱的新人偶像稳当多了。
一轮下来，她额头微微见汗，气息却还平稳。之前攒的【体能碎片】和【敏捷碎片】的好处，在这种小地方显出来了。这些不起眼的技能点，正一点点融进她骨子里，变成她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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