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混杂着硫磺、焦土与铁锈的复杂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眼前的景象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那座被先辈们视为龙脉分支的山体,此刻竟被拦腰斩断,裸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口。
洞口前,一个由无数齿轮、铜管和金属支架拼接而成的巨大装置,正如同恶魔的心脏般搏动着,发出沉闷而规律的低频轰鸣。
每一次轰鸣,山壁上的岩石便簌簌剥落,仿佛在无声地哀嚎。
我从怀中取出那枚温润的龙纹玉佩,注入一丝真气。
玉佩的表面瞬间泛起一层水波般的光晕,紧接着,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纹从中央蔓延开来,我的心脏也随之猛地一沉。
玉佩能感应地气流转,此刻它发出的悲鸣,是整条山脉濒临崩溃的预兆。
我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他们在用声波扰乱地脉的节奏,强行改变了山体内部的应力结构。再过半个时辰,这里就会像一根被白蚁蛀空的朽木,从内到外彻底崩塌。”
身旁的阿福脸色煞白,他看着那些荷枪实弹、在洞口附近巡逻的日军士兵,声音都有些发颤:“那咱们怎么进去?硬闯跟送死没两样啊,先生!”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赵铁匠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他正死死盯着那个巨大的金属怪物,眼神里交织着一个工匠对精巧造物的惊叹,以及对它暴虐用途的愤怒。
我沉声问道:“赵师傅,你师父当年传你手艺时,可曾教过你‘三更定桩法’?”
赵铁匠猛地一怔,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字:“教过。”
我心中一定。
这就够了。
日寇的机器再新,终究是作用于山石土木之上。
而只要是跟土木打交道,就绕不开我们传承千年的规矩。
是时候用最老的法子,来破他们最新的杀器了。
夜幕如墨,将整片山林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我们三人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行。
我让小桃留在我们来时路过的一处山坡高地,那里视野开阔,能将日军营地的动静尽收眼底。
我反复叮嘱她,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尤其是大批士兵调动或是那台机器的轰鸣声发生变化,就立刻唱起我昨夜教她的那段《定风波》。
那不仅仅是一段戏词,更是我将清心咒的音律简化后融入其中的安神秘法,虽然无法伤敌,却足以在关键时刻扰乱心神,为我们争取一息之机。
赵铁匠则带着我和阿福,凭借着老猎人般的直觉,绕到了山体背风的一面悬崖下。
这里怪石嶙峋,是声波传递的死角。
他从随身的工具囊里取出一柄小巧但分量十足的熟铁锤,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咚。”
第一声敲击,沉闷而短促。
他没有停顿,迅速变换位置,又是“咚”的一声。
他一共敲了七次,每一次落点都看似随意,却暗合某种古老的韵律。
每一次锤音响起,都像是直接敲在我的心坎上,震得我气血翻涌。
而更奇妙的是,脚下的大地似乎也给予了回应。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回音,寻常人根本无法分辨,但在我凝聚了心神的感知中,它们的长短、清浊、虚实,都清晰无比。
我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脚下,聆听着来自地底深处的回响。
第一声,回音浑浊。
第二声,回音散乱。
……直到第七声落下,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觉传来——那回音清亮、悠长,带着一种独特的空旷感,仿佛地下藏着一个巨大的铜钟。
我猛地睁开眼,指向赵铁匠最后一次落锤的位置:“就是这里!‘空腔共振点’,第二尊鼎所在的密室,就在我们正下方!”
正当我们准备动手之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日语交谈声由远及近。
一队日军巡逻兵,竟然该死不死的绕到了这片偏僻的背风崖!
阿福瞬间绷紧了身体,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情急之下,我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
我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道袍的一角,从水壶里倒出一些烈酒浸透,借着岩石的遮挡,用火镰打着火星点燃。
一团火苗“呼”地蹿起,我随即将它奋力扔进不远处一堆枯黄的干草之中。
秋日天干物燥,火势瞬间蔓延,浓烟滚滚而起!
“失火了!”日军的叫喊声立刻响彻山谷。
混乱,正是我需要的机会。
趁着大部分士兵被火光吸引过去,赵铁匠手速快得惊人,他从囊中摸出几根淬了黑漆的铁钎,以一种奇特的手法迅速钉入地面,布下了一套“虚影桩”。
这是古代工匠在修建皇陵或要塞时,用来迷惑敌方测绘、扰乱风水定位的假地标,能极大地干扰对地脉的探测。
果不其然,洞口那台巨大机器的轰鸣声出现了片刻的停顿,似乎在重新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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