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光线并非出口,而是来自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空间。这里似乎是一个旧时代的紧急避难所或者小型指挥中心,虽然布满了灰尘和锈迹,但整体结构还算完整。几台早已停止工作的老旧终端屏幕漆黑,金属桌椅歪倒在地,墙壁上挂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区域地图。
而在空间中央,一把相对完好的金属椅上,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鲨鱼刻骨铭心、以为早已永诀的身影。
Rose。
她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带有“矛头”小队徽记但已显得破旧不堪的作战服,深棕色的短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和巨大压力留下的疲惫与沧桑。但她的脊梁依旧挺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听到脚步声抬起望来时,依旧锐利,只是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沉重与……一丝预料之中的平静。
她看着从通道阴影中走出的鲨鱼,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已等待多时。
鲨鱼停在距离她五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是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形成的本能。一鸣和夜莺紧随其后,警惕地持枪戒备,虽然他们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具体身份,但队长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让他们明白此人的危险性。
空气仿佛冻结了。只有灰尘在从破损通风口透下的微弱光柱中无声飘浮。
鲨鱼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匕首,死死钉在Rose脸上。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这样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样貌,与记忆中那个在荒漠星空下与他无声握手的女子,还有刚才回忆中那个冷酷开枪的背叛者,彻底重叠、撕裂、再审视。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为什么。”
没有咆哮,没有质问,只有这三个字,却承载了数年的痛苦、追寻、信念崩塌和此刻汹涌的恨意。
Rose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躲。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给出一个轻松的回答,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找到了笔记和数据盒。”她用的是陈述句,目光扫过鲨鱼紧握的拳头和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来自之前的战斗),“看来,外面的麻烦你们已经解决了部分。”
“回答我!”鲨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暴戾,“为什么向‘铁匠’和‘响尾蛇’开枪?!为什么背叛‘堡垒’?!为什么……利用阿民?!”每一个“为什么”,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两人之间那早已布满裂痕的过往上。
听到“铁匠”和“响尾蛇”的名字,Rose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平静。
“我没有背叛‘堡垒’,鲨鱼。”她缓缓开口,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冷静,“我背叛的,是‘堡垒’高层中,那些早已被‘潘多拉’的诱惑腐蚀、妄图与恶魔做交易的蛆虫。还有‘方舟’那亵渎生命、妄图成‘神’的疯狂计划。”
她顿了顿,看着鲨鱼那写满“不信”的脸,继续道:“‘红酒’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不是‘方舟’的陷阱,而是我们内部某些人,与‘方舟’内部的某些派系,心照不宣的一场……‘献祭’与‘交易’。”
“献祭?”鲨鱼瞳孔一缩。
“没错。献祭一支精锐小队,用他们的生命和挣扎作为‘钥匙’,去强行打开‘潘多拉’设施最深层、与那个被称为‘母体’的……存在……进行初步接触的屏障。”Rose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高层需要确认‘母体’的存在和状态,需要获取最初阶的‘样本’或‘数据’,而牺牲我们,对他们而言,是代价最小、也最不会被追责的方式。”
“那阿民呢?!”鲨鱼低吼,“那个核心容器是怎么回事?!”
“阿民……”提到这个名字,Rose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带着深深的愧疚和痛苦,“他是……钥匙的‘载体’。”
“阿民……”提到这个名字,Rose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带着深深的愧疚和痛苦,“他是……钥匙的‘载体’。”
“载体?!”鲨鱼的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
“那个特制核心容器,根本不是什么数据存储设备!”Rose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那是‘方舟’根据部分‘潘多拉’技术制造的、一个不稳定的‘意识信标’或者说……‘灵魂诱饵’!它的作用,是在接近‘母体’时,以其内部模拟的、纯净的人类意识波动为代价,强行在‘母体’的防御屏障上打开一个临时的缺口!”
她看向鲨鱼,眼中充满了血丝:“他们选中了阿民,不仅因为他是技术天才,更因为他的精神力量天生异常纯净、敏感,是作为‘载体’最合适的‘材料’!任务简报里所谓的‘数据窃取’,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阿民带着这个‘信标’进入设施核心,用他的意识和生命,去为我们背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敲开那扇禁忌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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