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昨夜有一辆马车从宫内悄悄出行,在京郊罕有人至的宝兴路遭遇袭击,来者中计,无一生还。”
“ 知道了。”
“ 还有一事,咱们派去监视千澈的人暗卫死了。”
“ 怎么回事?”
“ 那两人没有回来,派人去查看,除了潮湿,没有一点打斗痕迹,而且——而且门前挂了两盏灯笼。”
“ ...... ” 苍染刚喝了口羹汤,听到这句话僵住了,“ 逃走了?”
“ 没有,今日咱们的人去探查,他依旧在医馆里。”
苍染起身朝屋内走去,“ 现在时局动荡,暂且不必理会他,以后每日去探查几次,汇报一下情况即可。”
千澈此举如此激进,无非是想逼她现身,只是如今局势紧张,加之他实力难测,在使臣离境之前她还是谨慎些,暂且不露面,明晚的宴会还不知会有什么牛鬼神蛇冒出来.....
若雪递上一盏清口的香枝露,又道起一件事,“ 今早收到了慕容府的请帖,慕容灵欲在使臣离境后登门拜访,亲谢宴会上的提携之意。”
“ 道谢?” 苍染压低眉眼,不以为然,“ 试探还差不多。”
那日晚宴,她将慕容灵以及身后的慕容府立于众矢之的,估计正在想法子对付她。
——丞相府
天色初亮,数名下人手中端着十道膳食,款步齐齐地朝永善堂去,两名侍女点着蜡烛,罩上一层透明水晶灯罩,屋内顿时亮堂起来,照得玉碗银碟里的饭菜格外精致可口。
慕容敛和慕容珩穿着便服坐在席中,下人在一旁持银筷侍候。
“ 这几日的早膳是谁做的?”
将血茸玉髓汤盛好后,侍从双手递到慕容敛手边,恭敬的神色下,头低得更低,“ 回大人,夫人念着大人这些时日忙于政务,所以特意命人多做了几道,补补身子。”
慕容敛未曾言语,继续用膳,慕容珩瞥了一眼,“ 母亲一向体贴父亲,府内事物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想来是实在舍不得父亲操劳过度伤了身子,这才命人多备了些。”
“ 行了,继续用膳吧。”
下人稍稍抬头用余光观察后默默上前布菜。
慕容珩说罢,却未曾动筷,请教的心思已动,“ 那日晚宴,父亲以为那苍染意图为何?”
“ 你觉得呢?”
“ 殿上那幕,足以证明陛下与苍染的关系非同寻常。如今又册封灵儿为灵女,孩儿既不认为她会让灵儿继承祭司一职,亦不认为她会让灵儿进宫为后,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慕容珩简单地述说了自己的猜测后,慕容敛并未否认,“ 咱们这个陛下惯会估价,以苍染的才智,放在朝堂上的价值远超后宫,如你所说,陛下断不会让其入宫。
可就算旁人不会以为灵儿继任祭司,也保不准会以为灵儿是被当做下一任帝后培养。
如果不是利益熏心,冲昏了头脑,朝中那些狐狸们的嘴巴应该都会剩下点唾沫星子。这样一来,倒是让陛下落了个清净,咱们成了挡在前面的盾。”
说着,吹羹汤热气时,夹杂着叹气,颇感复杂,“ 这名声不好当啊。”
如果苍染 “能力受损”,无法止住天灾,留下余难,到时候被挂上“灵女”名号的慕容府就会首当其冲。届时只需要对脆弱的难民稍加挑拨,针对慕容府的怨愤便会沸腾难止。
钱粮不足,被挂上“ 贱命 ”的罪号;止住民怨,暴露私粮私财,成为被讨伐的对象。
慕容敛点到为止,后者一点就通, 思绪明了,“ 吏部三司中,吏部司为最上,其次是考功司,最后才是孩儿所待的司封勋司。虽然陛下让孩儿参与了春闱监考一事,只不过给咱们丞相府一个脸面,并未授予真正的实权。所幸父亲如今身体健朗,春秋荣盛,丞相府依旧是一片安宁,否则——”
慕容敛横眉冷目,顿时叫慕容珩回过了神,前者看他冷静下来,勺子搅了搅羹汤,转移了话题,“ 使臣来京,陛下免了早朝,咱们递了奏折上去,有回信吗?”
“ 并未,陛下勤政,这种情况确实罕见。”
“ 嗯,以陛下的性格,今日定是发生了心忧之事,虽然不明说,咱们身为臣子却不能不知。”
“ 孩儿明白了,谢父亲指点。” 慕容珩浅拱手,“ 还有一件事情孩儿需要禀告一下,十年前那件事虽然已经处理干净,但今年的榜眼,白听晚的父亲,虽然只是裕州兴县的县令,但这个县令此前曾受丁家大恩,而且这个白听晚经历有疑,需不需要等风头过去,让礼部的人——”
“ 从地方出来的榜眼,毫无跟脚,陛下命他担任此次使臣来宴,定会叫人暗中考察,随缘吧。”
“ 是。”
——三日后 晚宴
苍染一席黑红缎面束腰长裙走进大殿,一根木簪简单将青丝拢在身后,瀑布般,肤白唇红。众人起身行礼,齐齐称呼道,“ 见过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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