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老栓又让人把那顶红轿子也拾掇了一番。轿帘原本有些破旧,他特意换上了新的红绸,那红绸光滑如丝,鲜艳夺目,给轿子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氛围。轿身也有些磨损的地方,他让人用绣线仔细地补上,绣出了精美的图案,使得轿子看起来更加华丽。
经过这一番装扮,那顶红轿子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秀莲的棺材相互映衬,竟然也有了一些喜气洋洋的感觉。
他还按王老五说的,找了两个“轿夫”。说是轿夫,其实是两个纸人,高约三尺,穿着红布轿夫服,脸是用彩纸画的,咧着嘴笑,看着有点瘆人。
迎亲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细雨。陈继祖穿着新做的红褂子,胸前戴着大红花,却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陈老栓让人把秀莲的棺材抬到张家门口,又让两个纸人“抬”着红轿子跟在后面,算是“接亲”。
这支队伍异常安静,没有敲锣打鼓的喧闹,甚至连人们的交谈声都微不可闻。只有那整齐而轻微的脚步声,以及纸人被风吹得发出的“哗啦”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队伍缓缓前行,终于抵达了张家。张家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默默地将秀莲的牌位放进轿子里,这个简单的动作,意味着秀莲正式“上轿”了。
随后,队伍继续朝着村东头的乱葬岗走去。由于陈家经济拮据,无法购买到一块好的坟地,所以只能将这两个孩子埋葬在那片荒芜的乱葬岗上。
下葬的时候,陈继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坟前,哭了起来:“秀莲,我对不住你……我不该让你等我……”哭着哭着,他猛地站起来,朝着坟堆撞了过去。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拉住。陈老栓又气又急,给了他一巴掌:“你个傻小子!你死了,对得起谁!”
陈继祖被打懵了,愣了愣,又抱着坟堆哭,哭到嗓子哑了,才被陈老栓硬拉回了家。
本以为办了阴婚,俩孩子能安息,陈继祖也能慢慢走出来。可谁也没想到,从那天起,陈家就没安生过。
先是陈继祖。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整天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还会拿出秀莲做的鞋垫,一边摸一边笑,笑得人心里发毛。陈老栓老两口劝了无数次,没用。
后来,仓房里的红轿子开始不对劲。
那天夜里,陈老栓起夜,听见后院有动静。他披了件衣服出去看,只见仓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有红光。他心里纳闷,走过去扒着门缝往里看——那顶红轿子的轿帘正自己往两边飘,像有人从里面掀开似的,轿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有没有人。
陈老栓吓得一哆嗦,赶紧回了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接下来几天,夜里总能听见仓房里有动静,有时是“吱呀”的轿杆响,有时是女人的低笑声,细细的,就在耳边。
他把这事跟老伴说了,老伴也害怕,劝他把轿子烧了。可陈老栓舍不得——那是给儿子办婚事用的,烧了,像烧了儿子的念想。他找了把锁,把仓房门锁得死死的,还在门上贴了张黄纸符——那是他从镇上道观求来的,据说能辟邪。
可没用。锁第二天就被人打开了,黄纸符也被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更邪门的是陈继祖。那天早上,陈老栓去叫儿子吃饭,推开门一看,吓得魂都飞了——陈继祖不在屋里。炕上放着他那件红褂子,旁边摆着一双红绣鞋,正是当初给秀莲准备的婚鞋。
陈老栓赶紧叫上村里人去找。找了整整一天,最后在村东头的乱葬岗找到了陈继祖。他趴在秀莲的坟前,已经没气了。
他的死相很奇怪。脸上带着笑,嘴角咧得很大,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身上穿着那件红褂子,脚上却套着那双红绣鞋——鞋太小,把他的脚挤得通红,脚趾都磨破了,渗着血。
陈继祖一死,陈老栓的老伴受了刺激,没多久就疯了。整天抱着陈继祖的红褂子,在村里疯跑,嘴里喊着:“继祖,秀莲来接你了……轿子在等你呢……”
村里人都说,是秀莲的鬼魂回来了,把陈继祖勾走了。那顶红轿子就是她的替身,她藏在轿里,等着把陈继祖接走。
陈老栓彻底垮了。他不再管那顶轿子,也不管疯了的老伴,整天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像个傻子。
没过多久,村里又出事了。
出事的是王老五。
王老五是个光棍,好吃懒做,平时就靠帮人办点红白事混口饭吃。陈继祖死后,他总觉得陈家那顶红轿子是个宝贝——毕竟是前清举人的东西,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天夜里,王老五揣着把撬棍,偷偷摸进了陈家后院。他以为陈老栓会锁住房门,没想到门是开着的。他心里一喜,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仓房里一股霉味,还有点淡淡的脂粉香。那顶红轿子就停在中间,轿帘垂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王老五走到轿边,伸手摸了摸轿杆,是硬木的,确实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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