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老辈人说过,半夜听到有人叫名字,千万别回头,也别答应。
我不信这个邪,结果半夜应了一声。
第二天,村里开始出现诡异纸人,每个纸人都长得和我有几分相似。
更可怕的是,凡是接触过纸人的人,都开始莫名其妙地消失。
爷爷看见我床底的纸人后,面色惨白地告诉我:
“这是阴间聘礼,你被那位看上了...”
嘶——
窗外的风刮得有点邪性,像是有无数根冰冷的手指头,在不断地挠着窗棂上那层旧塑料布,发出持续而令人心烦意乱的碎响。
李闯翻了个身,把盖在身上那床略显板结的棉被往上扯了扯,蒙住了半个头。被子带着一股子常年不见阳光的潮气和霉味儿,并不好闻,但能稍微隔绝一点那无孔不入的风声。
这破地方。他心里低低骂了一句。
要不是老爷子病了,病得厉害,电话里声音虚得都快找不着了,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偏僻得几乎被现代文明遗忘的小山村——李家坳。城市里即便是深夜,也有霓虹灯和车流声填充每一寸空间,不像这里,一入夜,黑得像泼翻的浓墨,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偶尔不知从哪户人家传来几声狗吠,反而更衬得这夜死寂得吓人。
他这次回来得急,工作撂下了,女朋友林薇那边也只是匆匆交代了一句“回老家看看爷爷”,具体情形没敢多说。想起林薇,他心里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随即又被眼前的现实压了下去。老爷子躺在东屋炕上,咳嗽起来整个胸腔都像是破风箱,一声接一声,听得人心头发紧。村医来看过,只摇头,说年纪大了,身子亏空了,开了几副药,让好好养着。养?怎么养?李家坳这地方,年轻力壮的都往外跑,留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连个像样的卫生院都没有。
烦。各种念头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乱麻,理不清,扯还乱。睡意被这风声和心事搅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半梦半醒、意识模糊的当口,一个声音,非常突兀地,穿透了风声,钻进了他的耳朵。
“李……闯……”
声音飘飘忽忽的,像是从极远的地方被风勉强送过来,又像是有人就贴在他家那扇薄薄的木门外,对着门缝往里吹气。调子拉得长长的,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平直,听不出是男是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闯浑身一激灵,蒙着被子的脑袋瞬间探了出来,耳朵竖着,心脏在胸腔里“咚”地猛跳了一下。
谁?
这大半夜的,村里人睡得早,谁会跑来叫他?而且,这声音……说不出的别扭。像是用钝刀子在磨骨头,听得人牙酸。
他屏住呼吸,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那永恒不变的风声。
是幻听吧?肯定是太累了,加上心里有事。他试图说服自己。
“……李……闯……”
第二声又来了!
这一次,比刚才清晰了不少,仿佛那发声的“东西”又靠近了一些。依旧是那种平铺直叙、毫无波澜的调子,但在这种死寂的夜里,这种平直反而透着一股子砭人肌骨的寒意。
他感觉自己的后颈窝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立起。
脑子里没来由地闪过小时候,夏夜里围坐在村口老槐树下乘凉时,那些叼着旱烟袋的老头们闲扯的话。他们总是用那种被烟熏得沙哑的嗓音,神秘兮兮地告诫围在身边的小孩子们:“娃子们记牢了,走夜路,尤其是过了子时,要是听见背后有人喊你名儿,千万甭回头,也甭应声!那多半不是啥好东西……你一回头,肩头上的阳火就弱了,它就能上你的身!你一应声,就等于答应了它的勾唤,魂儿就可能被勾了去!”
那时他还小,听得一愣一愣的,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起夜。后来长大了,读了十几年书,去了省城工作,接受了完整的唯物主义教育,早就把这些封建迷信的糟粕抛到了脑后。同事朋友间偶尔讲个鬼故事,他也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还能调侃几句。
可现在,这真实发生在耳边的呼唤,让他那些早已尘封的童年记忆,带着阴冷的气息,重新翻涌了上来。
“……李……闯……”
第三声!
这一次,几乎就像是在他窗外!不,甚至像是……贴着他的后脑勺!
一股冰冷的、带着土腥气和某种陈旧纸张腐烂味道的气息,似乎吹在了他的耳廓上。
他猛地一个翻身从炕上坐了起来,动作大得差点把炕沿边放着的一个旧搪瓷缸子带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撞得他肋骨生疼。
恐惧像是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但随之升起的,是一股被莫名冒犯的恼怒。
妈的!装神弄鬼!
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或许是城市里带来的那份优越感,或许是对自己“唯物主义战士”身份的坚信,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这连番的惊吓让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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