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西大街,薄雾还未散尽,药材市场已热闹起来。挑着药筐的小贩、穿着绸缎的药材商、抓药的百姓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当归的浓香、甘草的甜香、黄连的苦香,交织成独属于药材市场的烟火气。
清鸢堂的三名学徒 —— 陈默、林薇、小宇,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中。陈默穿着粗布短打,背着空药筐,装作 “小药铺进货” 的模样;林薇梳着双丫髻,提着布包,假装替家里生病的母亲抓药;小宇则跟在两人身后,扮作学徒,眼神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老板,当归怎么卖?” 陈默走到一家熟悉的 “福安药行” 摊位前,故作随意地问道。
药行老板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当归十五文一两,不还价。”
“什么?” 陈默故作惊讶,“昨日不还五文吗?怎么涨得这么快?”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老板不耐烦地挥手,“要就买,不买别耽误生意,现在全城的当归都这个价。”
林薇连忙上前,拉着老板的袖子撒娇:“老板,便宜点嘛,我娘还等着药治病呢,十五文一两实在太贵了,我们家负担不起。”
老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小姑娘,不是我不想便宜,是上面有吩咐,不让给清鸢堂那边供货,也不许低价卖给疑似清鸢堂的人。你们要是给清鸢堂进货,就别来了,我可不敢卖。”
“上面是谁啊?这么霸道?” 小宇忍不住问道。
老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摆了摆手:“别问了,问了我也不敢说,总之你们别沾清鸢堂的边,或许还能买到平价药。”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底 —— 果然是有人故意针对清鸢堂。他们又接连走访了七八家药行、摊位,情况大同小异:常用药材价格暴涨三倍以上,且都暗示 “受上面指使,不与清鸢堂合作”,但没人愿意透露幕后之人的身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人肯说真话。” 林薇有些着急,“要不我们换个思路,去问问那些小农户?他们直接给药行供货,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陈默点头:“好,城西有个专门给药行送散户药材的聚集地,我们去那边看看。”
城西的散户聚集地,都是些周边村镇的农户,挑着自家种的少量草药,等着药行收购。三人找到一个常年给清鸢堂供货的张老汉,说明来意后,张老汉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你们是清鸢堂的学徒吧?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是‘李三爷’搞的鬼!”
“李三爷是谁?” 陈默追问。
“就是之前回春堂李掌柜的侄子,李三啊!” 张老汉叹了口气,“李掌柜被流放后,李三就接手了回春堂的一些关系,联合了十多家大药材商,还打通了官府的门路,说要给李掌柜报仇,让清鸢堂无药可用,彻底关门。”
“回春堂余党?” 小宇咬牙,“第一卷李掌柜作恶多端,被流放也是罪有应得,李三竟然还敢报复!”
张老汉继续说:“李三放出话了,谁要是敢给清鸢堂供货,就砸了谁的摊位,断了谁的生意。那些大药行都怕他,只能跟着涨价、断货。我们这些小农户,随然感念苏小姐的恩情,想给你们供货,可实在惹不起李三啊!”
三人摸清了源头,立刻赶回清鸢堂。苏清鸢正在给病患诊脉,听闻消息后,手中的银针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恢复平静,继续为病患施针。
等送走最后一位病患,苏清鸢才坐在诊桌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李三?回春堂的余孽,倒是有胆子。” 第一卷中,回春堂李掌柜因用假药害人、勾结瑞王党羽,被萧玦下令流放,没想到他的侄子还不死心,竟敢在京城公然垄断药材,针对清鸢堂。
“小姐,李三现在势力不小,联合了十多家大药材商,还有官府的人撑腰,我们怎么办?” 陈默担忧地问,“医馆的药材只够今日用了,明日的义诊要是没药,百姓们肯定会失望的。”
苏清鸢冷笑一声:“他以为垄断了京城的药行,就能断了我的药材来源?太天真了。药材商能被他收买,可种植草药的农户不会。” 她想起第一卷时,李村爆发水痘,她亲自去义诊,救了全村人的性命,当时李村的村长就说过,“以后清鸢堂要是需要草药,我们李村免费供应”。
“小姐,您是说联系李村的农户?” 林薇眼睛一亮。
“没错。” 苏清鸢点头,语气坚定,“李村家家户户都种草药,品质好,产量也不小,而且他们感念我当年的救命之恩,肯定愿意给我们供货。我们直接从源头收购,不仅能避开李三的垄断,还能以更低的价格拿到药材,惠及百姓。”
她当即写下一封信,交给陈默:“你立刻骑马去李村,找到村长,把这封信给他,就说清鸢堂遇到药材危机,需要他们的帮助,收购价格按市场价的两倍算,运费我们承担。务必让他们尽快把草药运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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