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山头,就被厨房工地的叮叮当当唤醒。陈默踩着露水量完最后一道尺寸,笔尖在图纸上顿了顿 —— 墙角的砖缝里嵌着颗饱满的红枣,正是昨天小琴塞进去的那颗,晨露顺着枣皮滑下来,在砖面上晕开细小的湿痕。
“陈工,这堵墙的垂直度差两毫米。” 瓦工老周直起身,粗糙的手掌在灰桶沿上蹭了蹭,“张叔说要像搭积木似的齐整,孩子们以后要靠在这儿吃饭呢。”
陈默弯腰用靠尺抵紧墙面,视线却越过脚手架落在校门口 —— 张叔正蹲在枣树苗旁,手里捏着片发黄的枯叶发呆。那排新栽的枣苗里,有棵枝干最细的总是蔫着,昨天小琴偷偷告诉陈默,这是张叔特意为 “阿枣姐姐” 种的。
“李老师,面粉和红枣都搬进来啦!” 周小雨的吆喝声打破了晨静。她和沈亦舟扛着粉丝捐赠的物资往临时灶房走,编织袋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签名,最顶端是张桂芬大妈的娟秀字迹:“给孩子们的甜,要像广场舞的步子一样实在。”
李伟正对着块枣木板发呆。这是昨天从张叔家旧屋拆下来的柜门,边缘被虫蛀得坑坑洼洼,却隐约能看见刻着的 “向阳” 二字,墨迹被岁月浸得发乌。“张叔说这柜子有二十年了,当年他就是用这柜子存孩子们的干粮。” 沈亦舟递过块抹布,“要不要打磨出来当案板?”
“先留着做个念想。” 李伟摩挲着木纹里的沟壑,突然发现木板背面贴着张泛黄的纸片,边角已经脆得一碰就掉。他小心翼翼揭下来,是张用红蓝铅笔写的欠条:“今欠张老师玉米饼三个,等家里枣熟了必还 —— 阿枣 1998 年冬”。
这时张叔抱着捆干草走过来,看见纸片的瞬间,手里的草捆 “哗啦” 散在地上。他抢过纸片贴在胸口,指腹反复摩挲着 “阿枣” 两个字,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沙哑的声音:“这孩子,当年总说要给我煮枣粥……”
直播间的镜头恰好对准这幕,弹幕瞬间安静下来。周小雨赶紧把镜头转向灶台,却听见张叔的声音带着哭腔:“二十年前的冬天比现在冷,阿枣爹妈走得早,跟着奶奶过。那天她冻得嘴唇发紫,还把藏了三天的红薯塞给我,说‘张老师暖’……”
李伟悄悄给沈亦舟递了个眼神,拿起案板上的红枣:“家人们,今天教大家做‘时光枣泥窝头’。张叔说这是当年孩子们最盼的吃食,没有白面就用玉米面,没有糖就靠枣儿的甜。” 他把红枣倒进温水,看着果皮在水中舒展,“邪修厨艺的真谛,就是把苦日子熬出甜味。”
李伟用牙刷细细刷着枣缝里的泥:“山区的枣子沾着土,得像给孩子洗手似的仔细。当年张叔为了让孩子们吃上口热乎的,每天天不亮就上山捡枯枝,枣核都舍不得扔,晒干了给冬天取暖。” 他突然顿了顿,瞥见张叔正用袖口擦眼睛,“张叔,您说当年做窝头,是不是要把枣肉切得碎碎的?”
张叔愣了愣,走上前接过菜刀。刀刃落下的瞬间,时光仿佛倒回二十年 —— 也是这样的清晨,他在破庙里支起三块石头当灶台,阿枣蹲在旁边帮他烧火,火苗映着女孩冻得红肿的手指,她却笑着说:“张老师,枣泥要剁十八下才甜。”
“对,要剁十八下。” 张叔的声音抖得厉害,菜刀在案板上笃笃作响,“当年没有案板,就用这块枣木板…… 阿枣总说,等她考上大学,要给学校盖个能烧暖气的厨房,让我不用再冻手。” 第十八刀落下时,枣泥溅在欠条的字迹上,晕开一片暗红,像极了当年女孩冻裂的手指渗的血。
陈默突然转身走向摩托车,后备箱里翻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他捧着盒子走过来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张叔,您看看这个。” 盒盖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里面躺着半块干硬的玉米饼,包装纸上歪歪扭扭写着 “给阿枣姐姐”,落款日期正是 1998 年冬。
“这…… 这是……” 张叔的手抚过铁皮盒,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总跟在阿枣身后的小男孩。那孩子父母在采石场出事,说话总是怯生生的,阿枣总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一半,说 “弟弟要长个子”。
“我就是那个弟弟。” 陈默的喉结剧烈滚动,眼眶红得吓人,“那年冬天我发高烧,阿枣姐背着我走了二十里山路去卫生院。她把最后一块玉米饼给我吃,自己饿晕在雪地里…… 等我醒来,她已经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褪色的照片,女孩扎着羊角辫,怀里抱着个瘦小男孩,背景是棵枝繁叶茂的老枣树,“我查了二十年,才知道她当年说的‘张老师’,就是您。”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变成泪海。ID “公益打假人” 连着刷了十个火箭,留言写着 “对不起,我错了”;302 宿舍的寸头男生连麦时泣不成声:“我们把烘干机改成了暖炉,以后厨房再也不会冷了”;张桂芬大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让厂家加急做了二十套棉手套,给孩子们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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