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壶酥油茶煮好时,阿明自告奋勇要“尝味道”。他舀了一勺,吹了吹,然后递到李静嘴边,比划着“老师先喝”。李静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滑进喉咙,带着酥油的奶香和青稞的醇厚,她闭上眼睛,想起小时候妈妈偷偷给她煮的糖水,也是这样暖到心里。她睁开眼,看到孩子们都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立刻比划“超级好喝”,孩子们瞬间欢呼起来,阿明甚至跳了起来,手语打得飞快:“我要做给奶奶喝,她冬天总咳嗽,喝了会暖和。”
晚上,李静在厨房给孩子们洗衣服。白天揉面时,他们的衣服上沾了不少青稞粉,李静就用温水一点点搓,搓到手指发红。马老师劝她休息,她却比划着“这些衣服明天还要穿”。这时,阿明端着个搪瓷杯走过来,里面是温好的酥油茶,他把杯子放在李静手边,比划着“老师,你手冷,喝点暖的”。李静看着杯子里飘着的酥油花,突然觉得,这趟凉山之行,不是她在帮助孩子,而是孩子们,帮她找回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渴望进厨房,渴望被认可的小女孩。
离开凉山那天,孩子们把李静送到村口。阿明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他画的“厨艺教程”:歪歪扭扭的小人在揉面、煮茶,每个步骤旁边都标着手语符号。“我教妞妞做饼了,”阿明比划着,“她学会了,说要做给弟弟吃。”李静蹲下来,抱住阿明,在他耳边轻轻说:“你们都是最棒的小厨师。”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她还是说了——这是她小时候最想听到的话。火车开动时,李静看到孩子们站在村口,一直挥手,直到变成小小的黑点。她打开布包,里面还放着颗牙齿形状的小石子,马老师发来消息说:“这是阿明捡的,说像他掉的那颗牙,要送给你当纪念。”李静把石子握在手里,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她知道,凉山的风,以后会常吹进她的生活里。
李静的手语教程在平台上火了的同时,一条“语音菜谱”悄悄爬上了热门。发送人是“赵哥-视障”,他的头像,是一只手摸着新鲜土豆的特写。“今天教大家触觉辨土豆,”醇厚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带着点西北口音,“新鲜的土豆硬邦邦,表面像砂纸;要是软乎乎、按下去有坑,那就是坏了,别往锅里放。”背景里,有轻微的切菜声,节奏均匀,像在打节拍。
周小雨第一次联系赵哥时,他正在菜市场帮邻居挑萝卜。“我闭着眼能分清白萝卜和胡萝卜,”赵哥的声音带着自豪,“白萝卜光滑,胡萝卜有小须须,像老爷爷的胡子。”他说自己以前是饭店的厨师,35岁那年因为青光眼失明,“在家躺了三年,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直到听了李队的直播,说‘每个人都能发光’。”
李伟特意请赵哥来暖厨做客。赵哥刚走进门,就用手扶住门框,停了两秒,然后笑着说:“李队,你这厨房有烟火气,柴火在左边,铁锅在中间,对不对?”李伟愣了愣,点头说“是”——赵哥的耳朵,比常人的眼睛还灵。那天中午,赵哥非要露一手,他让李伟把食材放在他手边,然后凭着记忆,切菜、下锅、调味,动作行云流水。当红烧土豆出锅时,周小雨尝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和她小时候爸爸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失明后我第一次做饭,把盐当成糖放了,”赵哥一边擦锅一边说,“我老婆没骂我,说‘比外卖好吃’,可我知道,她偷偷把菜倒了。”他的声音顿了顿,“后来我就用手摸,用鼻子闻,练了一年,终于能做出以前的味道。”李伟看着他粗糙的手指,指腹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那是练切菜时划的。“视障孩子也能做饭,”赵哥突然说,“他们的手比我还灵,只是没人教他们怎么‘看’食材。”
赵哥的第一个“徒弟”,是凉山的视障女孩小琳。11岁的小琳,因为先天性白内障失明,跟着奶奶过,弟弟才5岁,每天放学都要帮奶奶喂猪、做饭。“我想给弟弟做南瓜粥,”小琳在电话里说,声音细细的,“可我总把南瓜切到手。”赵哥立刻给她寄了套“触觉厨具”——圆头的塑料刀,带刻度的硅胶碗,还有他自己做的“食材模型”:用橡皮泥捏的土豆、南瓜,标注着不同的触感。
第一次视频教学时,小琳紧张得不敢说话。赵哥就先和她聊弟弟:“你弟弟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我儿子小时候,顿顿都要放糖。”聊了十分钟,小琳终于放松下来,按照赵哥的指挥,用手摸着南瓜的纹路,“像波浪一样,这是好南瓜”;然后用圆头刀慢慢切,“刀背贴着手指,别害怕”。当南瓜粥煮好时,小琳先舀了一勺,吹凉了喂给旁边的弟弟,弟弟含着粥,含糊地说“姐姐做的,香”,小琳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滴在温热的粥锅里。
赵哥每周给小琳上两节课,从辨食材到用电饭煲,一步步教。有一次,小琳煮面条时忘了关电源,面条煮成了“面糊”,她哭着给赵哥打电话:“我是不是太笨了?”赵哥没劝她,而是说:“我以前把米饭煮成锅巴,刮了半天才刮下来,后来我就记着,电饭煲跳了就拔插头。”他让小琳把“面糊”加个鸡蛋,做成“鸡蛋糊”,“照样好吃”。那天晚上,小琳把鸡蛋糊端给奶奶,奶奶尝了一口,说“比我做的还软,适合你弟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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