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我爷爷病危……”沈亦舟的声音裹着哭腔,像泡软的纸,“他今早醒过一次,昏过去前还念着爱心厨房的娃,说要吃娃们亲手做的饭,不是我做的,要带土味的热乎劲,还问比我的‘文思豆腐’香不香。”医院广播在背景里嘈杂,“我做的酥油糌粑,他说味道不对。李伟,求你想想办法,我不想让爷爷留遗憾。”
“你稳住,我来办!”李伟挂了电话,指尖还在抖。他立刻打给藏区酥油坊,视频一接通,就看见小卓玛鼻尖沾着青稞粉,像只小花猫,旦增正挽着袖子揉面。“小卓玛,旦增,帮个忙。”他把沈爷爷的事说清楚,声音发紧,“你们能不能做份酥油糌粑?我连夜冷链寄去扬州,这对沈老师很重要。”
“没问题!”小卓玛抓起青稞粉往盆里倒,急得差点撒出来,“沈老师教我做酿豆腐可耐心了,我一定做最好吃的!”
旦增放下活计:“我去抱干牛粪,火稳了糌粑才香。”两个孩子踩着小板凳忙起来,小卓玛手小,揉面格外费劲,额角渗着汗却不停:“多放酥油,沈老师说爷爷爱甜的,再加点糖。”旦增把牛粪添进灶膛,火苗窜起来映红小脸:“卓玛,火够了,快放面团,别糊了。”小卓玛小心翼翼把面团放进锅,神情专注得像在做一件宝贝。
卓玛妈妈在旁边擦眼泪,给李伟发消息:“娃们都用了心,这糌粑肯定香。”不到半小时,糌粑做好了,小卓玛用油纸仔细包好,撒上白糖,还放了颗干枸杞:“这样又香又补。”旦增写了行藏文,卓玛妈妈翻译成汉文附在旁边:“爷爷,这是我们做的糌粑,盼您好起来,来藏区吃酥油茶、看雪山。”
李伟赶到酥油坊时,糌粑还暖着。他用保温箱层层裹住,塞了三袋暖宝宝,外层再包两层棉被,连夜联系冷链快递。凌晨一点,快递员来了,李伟攥着他的手叮嘱:“这是病危老人的心愿,明天中午前务必到扬州。”快递员郑重点头:“我们走绿色通道,保证准时。”
看着快递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李伟给沈亦舟发消息:“糌粑已寄,明天中午到,爷爷能吃到。”他抬头望藏区的天,繁星亮得晃眼,像无数双暖眼睛,守着这千里传的情。
沈亦舟赶到扬州医院时,爷爷半靠在病床上,插着输液管的手紧紧攥着枚黄铜勋章,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病房里飘着消毒水和中药的冷味,窗外雨打玻璃,闷得人心里发沉。
沈爷爷脸色纸白,眼闭着,呼吸轻得像丝。沈亦舟轻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小时候,这手曾暖乎乎地握着他的手教切菜:“做菜要用心,心暖了,菜才香。”
这枚勋章是1982年爷爷给外国元首做“文思豆腐”得的荣誉。当年他仅凭一把菜刀,把豆腐切得细如发丝,能穿进针眼,让外国元首赞不绝口。这是淮扬菜界的荣光,爷爷曾把它当命根子。
“爷爷,糌粑中午就到,藏区娃亲手做的。”沈亦舟坐在床边轻声说,“我给您讲小卓玛和旦增的事,他们都盼着您好……”他絮絮叨叨说爱心厨房的日常,爷爷的睫毛动了动,攥勋章的手紧了紧。
正午时分,快递员准时赶到,保温箱外的棉被被雨打湿,里面的热气却钻了出来。沈亦舟打开箱子,酥油混着青稞的香气瞬间驱散了病房的冷味,隔壁床的病人都忍不住吸鼻子。他掰了小块糌粑,用勺子喂到爷爷嘴边:“爷爷,尝尝,热乎的。”
香味和孙子的声音像是钥匙,爷爷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勺子里的糌粑,喉结动了动。沈亦舟赶紧喂他,爷爷嚼得极慢,像在品世间最珍的味,青稞的甜混着酥油的香,在病房里散开。
“香……”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却透着满足,“娃们……做的?”
“是。”沈亦舟把孩子们的纸条递到他眼前,“您看,旦增和小卓玛写的,盼您去藏区。”爷爷看不清,却用力点头,嘴角牵起一抹浅笑。
“以前我总骂你傻,放着‘沈记私房菜’不继承,跑去穷山沟。”爷爷歇了口气,又吃了一小块,“我十八岁进后厨,四十岁上国宴,最骄傲给外国元首做菜,觉得那才叫光宗耀祖。”他指了指胸口的勋章,“当年摆了五十桌酒席,风光得很。”
“可现在才懂,做菜最高本事不是山珍海味获赞,是让饿肚子的娃捧着热饭笑,是把本事传下去暖人。”爷爷目光柔和,“我以前逼你继承餐厅,是觉得那是我心血,现在才明白,心血该留在更需要的地方。这勋章挂厨房灶台,比挂餐厅墙金贵一万倍——里子比面子重要。”
后来几天,沈亦舟每天念爱心厨房菜单、读孩子来信。爷爷听着笑了,还会指导他改良菜品:“‘文思豆腐’太复杂,换牦豆腐切丁;‘狮子头’用牦牛肉加青稞粉,香还顶饱。”他让沈亦舟拿来自己批注的旧《淮扬菜谱》,在扉页写“菜无高低,暖人为贵”,“寄给爱心厨房,让小琴他们结合本地食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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