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马尔和马赫迪带着人搭滴灌系统,PVC管不够长,就用割开的塑料瓶接。阿海捐的太阳能水泵转起来时,水流顺着管子流进茶坑,干燥的沙砾“滋滋”地吸着水,冒起细小的沙泡。“以前我用枪指着别人的头要水,现在我给茶苗浇水。”马赫迪擦着汗笑,露出两排白牙,“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第八天早上,阿梅的自热米饭终于到了。箱子压得变形,有些润唇膏的管子都弯了,但孩子们还是抢着要。那个卖鱼的男孩涂上润唇膏,嘴唇抿了又抿,突然把自己的剑鱼干分给身边的小孩:“李老师说,好东西要分着吃,才会越来越多。”
傍晚种完最后一株茶苗,哈桑的手上沾满了沙泥。他把茶苗栽在难民营门口,用手捧着沙砾一点一点埋住根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这株叫‘和平’。”他对兄弟们说,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以后咱们靠它吃饭,再不动枪了。”有个兄弟把AK47扔在沙地上,一脚踩断了枪托,“早就不想抢了,天天提心吊胆的。”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了这株茶苗,夕阳的金光洒在嫩绿的芽尖上,像镀了层金边。“家人们,”李伟对着镜头举起一杯用净化水泡的春芽茶,茶汤清澈,茶香醇厚,“这杯茶,敬亚丁湾的海浪,敬放下武器的勇气,敬每一位跨越山海的爱心。索马里的春芽,今天正式扎根了。”
第八天清晨,联合国索马里援助团的团长亲自到访,手里拿着一份“亚丁湾春芽计划”:“政府已经批准将艾尔半岛的500亩荒地用于种植春芽茶,我们计划成立‘索马里春芽渔业合作社’,让渔民和前海盗一起种茶、卖鱼,实现‘茶渔共生’。”他指着远处的码头,“中国援建的渔港下个月开工,以后你们再也不用靠抢劫为生。”
李伟正看着援助团的计划,手机突然震了——是阿花和杜尔发来的视频,信号时断时续。湘西的茶园里,茶花白得晃眼,阿花手里攥着把茶籽,衣服上沾着茶渍;杜尔举着一株比他还高的茶苗,叶子上还挂着露水。“李老师!”阿花的声音卡了两下,“爷爷说把最好的茶籽寄给你,让索马里的茶苗也开花!”
杜尔举着012号茶苗的照片,照片里的茶苗已经长得比他还高:“我和阿花姐姐约定,明年暑假去索马里,和你们一起种茶,一起去亚丁湾看海。”
李伟把手机递给哈桑,他盯着视频里的茶花,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碰了碰,像怕碰掉花瓣。卖鱼的男孩凑过来,指着茶花问:“这花,真的会开吗?”李伟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孩子的头发里还藏着沙粒,“会的。”他指着刚种的茶苗,“等它们长到你这么高,茶花就会开,一片连着一片,比海盗的船帆还好看。”
沈亦舟递来一杯茶,杯子是个豁口的搪瓷缸,茶汤里飘着两片茶叶。远处的亚丁湾浪平了些,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撒了把碎银。哈桑的兄弟们正用枪托砸木桩,搭建晒茶场——曾经的武器,现在成了干活的工具。有个汉子脱下海盗夹克,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上面印着个歪歪扭扭的“家”字。
“下一站,埃塞俄比亚。”沈亦舟望着地图上的标注,眼里闪着光。
李伟呷了口茶,茶香在舌尖散开。他知道,春芽的旅程还在继续,海盗的阴影或许还没完全消散,但只要茶苗还在生长,希望就会在亚丁湾的海岸上、在埃塞俄比亚的高原上、在非洲的每一片饱经战乱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绽放开花。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茶苗上,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孩子们的笑声顺着海风飘远,盖过了曾经的枪声和海浪的怒吼,成了亚丁湾最动听的旋律。周小雨的直播镜头慢慢拉远,茶苗的绿色一片连着一片,像一条绿色的丝带,连接着湘西的茶园,连接着达尔富尔的春芽井,连接着刚果(金)的红土,连接着全世界的爱心,在非洲的大地上,编织出和平的希望。
夜深了,难民营的灯只剩几盏亮着。李伟和沈亦舟坐在灶台边,火快灭了,余温烤着腿。沈亦舟摸出手机,信号弱得很,秦大山的消息发了半天才进来:“春芽茶进了中非合作项目,下个月峰会,邀你们去发言。”他把手机递给李伟,“秦大叔说,给你留着最好的茶籽,等你回来种。”
李伟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001号茶苗的种子:“这是从湘西带来的种子,现在已经在非洲结出了新的种子。”他把种子递给沈亦舟,“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种子,撒遍非洲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的亚丁湾上,中国海军护航舰的灯光亮着,像座不会灭的灯塔。沈亦舟攥着手里的茶籽,小小的颗粒硌着掌心。他突然明白,这些种子比炮火更有力量——不是因为能赚钱,是因为能让人放下枪,想起家里的人,想起怎么好好过日子。这才是希望,是能在沙地里扎根的,真真正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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