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甫一入口,竟似有灵性般瞬间融化!一股仿佛蕴含着大地最深处生命源力的磅礴气息,瞬间汹涌冲入长孙烬鸿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那原本如同岩浆般在他体内灼烧奔腾、几乎要将他理智焚毁的狂乱欲望和燥热,在这股沛然莫御的清凉药力冲刷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退!他赤红如血的双眼迅速恢复清明,暴突的青筋平复下去,粗重的喘息也变得逐渐平稳。
他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神奇的力量不仅抚平了肆虐的“醉梦引”药性,更仿佛滋养了他因激烈对抗而耗损的元气,连狂乱的心跳也渐渐归于沉稳。
这药效……简直匪夷所思!远超他认知中的所有解毒圣药!
随着霸道药力的消退,疲惫感和脱力感亦瞬间席卷而来,取代了之前的狂躁。
长孙烬鸿身体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沿着冰冷的车壁滑坐在车厢地板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无比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永昭——震惊于她竟身怀如此神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后怕于方才险些失控的后果,以及……因她此刻苍白脆弱却冷静非凡的模样而悄然滋生的悸动。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他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与真诚。
素蘅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见长孙烬鸿似乎恢复神智,立刻先仔细检查永昭有无在方才的冲撞中受伤。确认永昭无恙后,她目光扫过长孙烬鸿,发现他方才格挡时,手臂被自己疾射出的银针划破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正渗出血珠。她默不作声地取出随身药箱中的金疮药粉和干净布条,动作利落却带着疏离地为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止血,全程一言不发。
永昭面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冷汗,显是方才一番惊心动魄的应对也耗损了她极大的心力。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如淬火的寒刃,紧紧盯住长孙烬鸿,语气冰冷,带着审视和警惕,以及一丝深藏的疲惫:“长孙将军,你为何会出现在本宫车驾必经之路上?又因何会身中此等……下作龌龊之毒?方才强行闯入马车,意欲何为?”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带着公主的威仪和质疑。
长孙烬鸿靠在车壁上,努力调匀呼吸,苦笑着将收到那封疑似“永昭”笔迹的密信、因信中提及玉佩疑云而心生疑虑、冒险赴约芍园水榭、如何中了机关暗算吸入“醉梦引”、以及如何毁灯突围、凭本能逃向宫墙方向、恰好遇上永昭马车的经过,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永昭。
“烬鸿深知此举冒昧唐突,亦疑心恐是陷阱。然……事关公主清誉乃至安危,烬鸿不敢大意,故决定冒险一探,未曾想……竟落入如此歹毒圈套,险些酿成大祸,冒犯公主……”他语气诚恳,带着深深的后怕与懊悔。
永昭静静听着,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怒意,那怒意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幕后之人。
“是永宁。”她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能冻结空气的寒意,“笔迹可以模仿,墨中掺杂的药香亦可窃取调制。此等看似精巧实则漏洞百出、只顾眼前泄愤却不顾后果的愚蠢又恶毒的伎俩,放眼宫中,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她缓缓看向长孙烬鸿,“将军今日,当以此为戒。这深宫重重,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步步惊心,暗藏杀机。一念之差,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之深渊。”
看着长孙烬鸿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和那双深邃眼眸中隐隐透露出来的好奇与探究,永昭的心微微一沉。她握紧了手中那冰凉剔透的碧玉瓶。
这“昙髓玉露”原丸的效力如此惊人,竟能瞬间化解那般霸道的“醉梦引”,必然会引起他极大的好奇。而这份好奇,可能会引向她那无法言说的秘密。她必须警告他,必须将他可能的探究之心引导向更“正确”的方向。
“将军可知,此药为何能如此迅疾地化解你所中之毒?”她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凝重氛围。
长孙烬鸿摇头,目光坦诚而充满探究,甚至带着一丝军人的直率:“不知。此药神效非凡,远超寻常解毒丹药。药力磅礴浩瀚却又异常温和,仿佛……并非强行镇压,而是疏导安抚,更蕴含一股微臣从未见过的勃勃生机……想必极其珍贵难得,炼制之法更是秘中之秘,非世俗手段可及。公主救命之恩,烬鸿没齿难忘!只是……”他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永昭异常苍白的脸色与虚弱上,敏锐的直觉让他脱口而出,“此药……炼制是否极耗心神本源?对公主玉体……可有妨害?”他隐约感觉到,这药或许与她自身的状态有关。
永昭的心猛地一缩,他果然敏锐!她迅速避开了关于药效根源和炼制方式的直接回答,将话题引向她早已准备好的方向。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无比凝重,如同一位谆谆告诫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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