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度开始骤降,我就必须立刻准备解除假死状态。
他转身准备离开,经过我躺着的金属台时,身体似乎踉跄了一下,手从口袋里滑出,一枚小小的纽扣电池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台子底下,距离我的右脚只有不到半米。
电池的正极,闪着银光的那一面,朝上。
这是童年“藏宝游戏”的另一个暗号:这里有东西,一个可以利用的“宝藏”。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完成,阿九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他合上本子,收拾好仪器,准备离开。
但在关门前,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步步走回到我的面前。
他俯下身,脸凑得极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头,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与这冰冷的环境形成诡异的反差。
他死死地盯着我紧闭的眼皮,那目光像手术刀一样,似乎想剖开我的伪装,直视我藏在深处的灵魂。
我屏住呼吸,心脏仿佛真的停止了跳动。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连空气都仿佛冻结成固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低声开口,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耳语:“你要是活人,现在就该眨眼了。”
我没有动。一动不动。
他盯着我,足足又过了两秒,才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可惜了,”他轻声说,像是在对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活人,是熬不过接下来的低温测试的。”
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将我彻底封死在这个铁盒子里。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化。
通风口吹出的气流变得更加强劲,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裸露的皮肤上。
温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顾昭亭的信号得到了验证。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
我用尽全力,控制着右脚的脚尖,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轻微的幅度,向台下探去。
冰冷的地面传来触感,湿滑而坚硬,像爬行在蛇的腹鳞上。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寻找着那枚小小的纽扣电池。
终于,我的脚尖触碰到了那个冰凉的金属圆片。
我用脚趾把它夹住,然后极其轻柔地拨动它,让它顺着微斜的地面,一点一点地向着左上方的通风口方向滚去。
我的“金手指”系统已经为我规划好了最优路线和方案:纽扣电池可以导电。
通风口是金属网格结构。
只要我能将电池精准地送到通风口下方,并在合适的时机用脚尖将它勾起,触碰到金属网格,就能造成瞬间的电路短路。
这足以触发冷库的电力保护系统,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甚至可能引发警报。
这是一个赌博,赌的是他们的电路系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完善。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像一条潜伏在深渊中的鳄鱼,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寒气越来越重,已经开始侵蚀我麻痹的四肢,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僵冷,仿佛血液正在缓慢凝固。
就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老K打电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死寂的环境中,依然有几个关键词穿透了厚重的铁门,钻进我的耳朵里。
“……头目后天到……把L-7准备好……他要亲自‘唤醒’……”
亲自唤醒?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一直以为,他们费尽心机把我弄成“假死”状态,是为了将我藏匿起来,躲避某些追查。
但现在我才明白,我错得有多离谱。
他们不是要藏起我,他们是要把我当成一件最完美的展品。
在一个最重要的时刻,在一个最重要的人物面前,“唤醒”我。
一场活体展示,一个证明他们药物神奇效果的活广告。
我就是那个被摆在祭坛上的祭品。
恐惧和愤怒像两股交织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药剂的麻痹。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下一秒,冷库内的应急灯“啪”地一声熄灭了,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寒冷与黑暗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然而,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我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扬起。
短路计划,可以提前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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