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麻子的那只独眼,像一枚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在我身上。
我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那混合着第七声钟响的紫外线频闪声戛然而止,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冰冷而紧张的呼吸声——我的呼吸平稳如深潭,他的却短促而粗重,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
“钥匙?门?”周麻子沙哑地重复着录音里的词,他的表情介于贪婪和困惑之间,那只独眼里的凶光被更大的谜团所稀释,“老K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个女人……那个模型,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是‘林氏专用’?”
我将目光投向窗外,老K的私人医生提着那个银色手提箱,身影已经消失在工厂尽头的拐角。
那盏每周一换的崭新灯管,在晨光中泛着冷白的金属光泽,像一个精准的计时器,丈量着某种仪式的进程。
周麻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干涩的“咕咚”声。
他是个粗人,信奉拳头和利益,但长久的底层挣扎也赋予他野兽般的直觉。
我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汗味混着劣质烟草的气息,带着铁锈般的焦躁。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弹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能嗅到这里面有远超他想象的秘密,以及与之匹配的风险和收益。
“你什么意思?”他压低了声音,向前凑了一步,一股汗味和烟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金属摩擦的腥气。
“意思就是,这扇门,这把钥匙,都和我林家有关。”我平静地看着他,我的镇定让他感到了不安。
自从我的金手指能将冷静锚定在特定光频上,恐惧便再也无法轻易攫取我的心神。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加速——隔着半米的距离,仿佛能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搏动;他的怀疑在动摇,瞳孔微微收缩,又在灯光下不自觉地扩张。
“老K守着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模型。他在守护一个秘密,一个他认为必须完成的仪式。而那个女人……”我顿了顿,观察着他的反应,“她是仪式的核心,但光,才是驱动仪式的能量。你以为老K信任你?他每周换掉的,不只是灯管,更是对一切失控风险的清除。包括你,也包括我。”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敏感的地方——他对老K的不信任,以及被排挤在核心秘密之外的屈辱感。
周麻子沉默了,独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像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他显然在飞速权衡。
与我合作,可能揭开惊天秘密,但也可能粉身碎骨。
继续给老K当狗,安全,却永远只能啃些残羹冷饭。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像是在泥地里拖行,带着砂砾摩擦的质感。
“我要知道那支灯管的全部秘密。”我说出我的要求,“它的精确构造,能量源,以及……那个私人医生,我要他的一切行踪。老K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一定还有备用的‘钥匙’和‘能量源’。”
我递给他那支微型录音笔:“这里面,有你需要的筹码。怎么用,看你的本事。”
周麻子一把抓过录音笔,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响,仿佛攥住了一条毒蛇。
塑料外壳在他掌心留下几道深痕,甚至渗出一丝潮湿的汗渍。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警惕,有试探,也有一丝被点燃的野心——那点火光在他浑浊的瞳孔深处悄然跃动。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敏捷地翻墙而出,身影在夜色中翻跃时,衣角划破空气的“嘶啦”声短暂回荡,随即被黑暗吞没。
我没有立刻回到我的房间,而是走进了第三扇门后的那个小隔间。
这里已经成了我的秘密实验室。
李聋子给的旧紫外线灯还立在角落,散发着微弱的臭氧气味,像雷雨过后空气里残留的金属腥味。
我关上门,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金手指自动回放着刚才与周麻子对话的每一个细节:他说话时嘴角的抽动频率、喉结的吞咽节奏、瞳孔对光的反应延迟……结合他过往三年七次试图窃取老K实验日志未果却未被清除的经历,以及他对“林氏”二字本能的忌惮与好奇,综合判定其叛变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但这还不够,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一个能彻底撬动整个局面的支点。
我的意识沉入记忆的深海。
这一次,我不再被动地承受那些恐惧的闪回。
我主动出击,像一个冷静的档案管理员,搜索着与“紫外线灯”和“钟声”相关的记忆碎片。
母亲模糊的脸,孙会计的纸条,赵婆子倒流的烛火……这些都只是迷雾,真正的线索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我强迫自己回忆更久远的童年。
父亲,那个在我记忆中总是沉默寡言、埋首于书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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