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着人类的轮廓,皮肤却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蜡白色,胸口平缓地起伏着,证明它还活着。
刘翠花的鲜血,正精准地滴入它微微张开的口中。
我注意到,那模型的眼皮正在极其轻微地颤动,每一次颤动都伴随着一阵低频的嗡鸣,仿佛有电流在颅内穿梭。
它在吸收刘翠花的血液……不,它在吸收她的痛觉记忆!
我与生俱来的能力让我清晰地“看”到,一股股代表着剧痛和恐惧的暗红色能量,正顺着血滴,从刘翠花身上源源不断地流入那具模型的体内,像无数条细小的蛇,钻入那具蜡白的躯壳。
就在这时,我的金手指,我那能转译痛觉的特殊能力,开始疯狂示警。
无数红黑交错的画面在我脑中闪现、重叠,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雪花,伴随着尖锐的耳鸣。
忽然,一个尘封已久的旋律从记忆深处浮现——“红砖砌,黑瓦盖,娃娃住在高楼台……”
是陈金花提过的那首童谣,是我小时候姥姥哄我睡觉时哼唱的节拍。
而此刻,刘翠花手腕上鲜血滴落的节奏,竟然与那童谣的节拍,分毫不差!
我瞬间明白了。
什么“以痛为门,以血为钥”,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秘仪式,这是一场精密到令人发指的生物实验!
组织利用特定频率的痛觉刺激,编码成一种独特的“语言”,用以唤醒这具模型中沉睡的、或者说是被格式化过的意识!
我必须救她,也必须阻止这一切。
可赵婆子和守卫就在不远处,任何异动都会让我和顾昭亭万劫不复。
我从腰间摸出最后的应急物品——一小罐蜂蜜铁浆。
它能快速补充体力,也能在血液检测中制造干扰。
我拧开盖子,将粘稠的黑色铁浆均匀涂抹在随身的匕首刃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手掌。
剧痛传来,但我咬紧牙关,将手掌伸向身旁另一侧的排水沟。
我按照“血谱图”的节奏,控制着伤口,让混合了蜂蜜铁浆的血液一滴滴落入排水沟中。
我在伪造信号,一个刘翠花仍然在持续传递痛觉编码的假象,而排水沟的位置,恰好能让信号源看起来没有移动。
果然,不到一分钟,监控室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似乎是监控数据出现了异常,他们要去检查排水系统。
机会来了!
我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潜入水槽区域。
靠近了,我才看清刘翠花的状态。
她的瞳孔已经涣散,生命体征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而在她颈侧的动脉上,我发现了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凸起。
那是微型发射器,正紧贴着她的动脉,实时传输着她的脑电波和生理数据!
我必须取下它!
但一旦信号中断,赵婆子会立刻察觉。
我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闭上双眼,放弃了所有防御,主动将自己的全部意识沉入了那片狂暴的痛觉海洋。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刘翠花手腕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刹那间,山崩海啸般的剧痛和绝望涌入我的脑海。
我“看见”了!
那九道狰狞的抓痕,在我的感知中化作了九条通往地狱的记忆通道。
每一条通道里,都储存着一个失踪者的信息——名字、编号、被植入发射器的时间、被抽取痛觉的片段……她们的痛苦,她们的哀嚎,此刻都成了我的痛苦。
而在所有记忆的最深处,在那片血色汪洋的尽头,我看到了一行用无尽痛苦凝聚而成的血字:“我是钥匙。”
我是钥匙?
刘翠花是钥匙?
还是说,这份集合了九个人痛苦的记忆,才是真正的钥匙?
我的大脑仿佛要被这庞大的信息流撕裂,意识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已经气若游丝的刘翠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不再涣散,而是凝聚起最后一丝清明和决绝,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的手,用力推向了她脖颈处的那个微型发射器!
我指尖一捻,冰冷的金属装置被我成功取下。
与此同时,刘翠花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最后一丝温度也开始从她身上流逝。
一个被缝在她袖口内侧的油纸包,随着她身体的松弛,悄然滑落,掉进我的怀里。
我展开纸片,那是一张用铅笔手绘的矿道全图,比我手中的任何资料都要详细。
而在地图的背面,用已经凝固的鲜血,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符号:7>1。
旁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地图上标记为“工厂主控室”的位置。
我死死抱紧刘翠花尚有余温的身体,那些原本在我体内肆虐冲撞的、属于九个女人的痛苦记忆,此刻却奇迹般地平息下来,最终汇聚成一片温润的橙光,沉淀在我的意识深处。
远处,古老的钟声轰然响起,沉重而悠长。
第七响。
钟声落下的瞬间,水槽中那具蜡白色的“活体模型”,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纯黑色的眼睛。
它张开嘴,发出一声不属于任何已知生物的,悠长的低吟。
我蜷缩在通风管道的阴影里,将脸颊紧紧贴在刘翠花的尸体上,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
那声音不是来自水槽,而是从我身下通风管道的更深处,顺着气流,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是顾昭亭的声音,疲惫,却异常平静。
“晚照……你来了。”
喜欢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请大家收藏:(m.2yq.org)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