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明白了。
老K认的不是模型,不是小满,而是那个信物!
是那个被他视若珍宝,藏在唇角疤痕里的信物!
这具模型,对他而言,就是“满月”的归来!
趁着老K心神巨震的空隙,我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从通风管道的另一端溜出。
我必须立刻找到顾昭亭!
刚拐过冷库区的墙角,一个瘦小的身影拦住了我。
是小石头。
他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恐惧,不由分说地将半张烧得焦黑的纸塞进我手里。
“林姐,”他声音发抖,“老K昨晚……把第七号柜子里他自己的日记全烧了。这是我……我偷偷从焚化炉里扒出来的。”
说完,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了。
我展开那张脆弱的焦纸,金手指的扫描功能瞬间启动,通过碳化痕迹和未燃尽的纤维结构,开始解析还原。
一行残缺不全的句子在我的视网膜上浮现:“……若她归来,心跳即钥匙……”
钥匙……我浑身发冷。
老K已经认定“满月”归来,他要启动某个程序,一个“唤醒”程序。
而执行这个程序的,只能是那个唯一能“听见她心跳”的人。
我发疯似的冲回偏屋。
门虚掩着,一股硅胶和松节油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刺鼻中带着一丝甜腻的腐味,像旧日记忆在缓慢发酵。
顾昭亭正坐在工作台前,背对着我。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雕刻匕首,正在飞快地削刻着一块全新的硅胶。
那块硅胶,在他的手下,正逐渐变成另一张小满的脸。
刀锋划过时,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像在剥开时间的皮。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停下了动作,缓缓回头。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找到我了。”
他抬起头,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要我亲手‘处理’掉她……用最彻底的方式。这是测试,也是投名状。”
“他叫她满月!”我声音干涩,将胶卷倒带看到的一切飞快地告诉他,“我看到了,1998年,你把那个铜牌放进了襁褓里!”
顾昭亭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他忽然伸手,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陈年旧疤。
那不是刀伤或烫伤,而是一种组织坏死后留下的、白色的冻伤疤痕,在灯光下泛着蜡质的光泽。
“1998年的雪夜,我背着发高烧的他,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在雪地里走了三里路,才找到一辆能去医院的黑车。”他的声音低沉而遥远,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他昏迷前,抓着我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昭亭,别让她听见心跳……听见,就回不去了。’”
他闭上眼,脸上满是痛苦的挣扎:“一个不让她听见心跳,一个说心跳是钥匙。现在,他要我亲手去切断那阵心跳。”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无数指尖在轻轻叩门。
一道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我心头一紧,冲到门边。
门缝下,被人塞进来一叠厚厚的文件。
是阿九。
我捡起文件,最上面是一张殡仪馆的内部路线图,用红色的油性笔,在每一个顾昭亭可能经过的监控死角下,都标注了他左腿拖行时会产生的0.4秒延迟。
这份延迟,足够做很多事。
在文件最上方,压着一张字条,是阿九的笔迹,简单而有力:
“他需要你活着。”
我将文件紧紧抱在怀里,所有的线索、所有的人,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
老K的疯狂,顾昭亭的抉择,阿九的守护……我该相信谁?
我该怎么做?
混乱中,我的指尖无意识地伸进口袋,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那是苏眠在离开前,交给我的她母亲唯一的遗物,说或许能帮上我。
我一直没时间细看。
此刻,我颤抖着将它掏了出来。
那是一枚老旧的黄铜钥匙牌,因为常年摩挲,边缘已经变得圆润光滑,像被无数个夜晚的焦虑抚过。
在偏屋昏暗的灯光下,我眯起眼,看清了上面用钢印打下的两个字符。
K-7。
K,是老K。7,是第七号冷藏库,是他存放日记的地方。
这把钥匙,通向的不是任何一扇门,而是另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幽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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