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实验室?
我的金手指仿佛被这个词触发,殡仪馆的内部结构图瞬间在脑中自动展开,像一张精密的电路板在眼前亮起。
顶层,那明明是废弃多年的锅炉房,但最近三个月的电力消耗记录却异常频繁,用电量甚至超过了整个火化区。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是许明远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个完美的模型,需要一个绝对静止的灵魂作为容器。”
“走!”顾昭亭终于回过神,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指尖的触感像铁钳般冰冷而坚硬。
我们转身冲向来时的路,孙会计则跌跌撞撞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为我们引开追兵。
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金属在震动,灰尘簌簌落下,像死神的沙漏在倒计时。
显然老K的人已经封锁了主要出口。
我们只能沿着一条废弃的维修通道撤离。
黑暗中,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一截不知被谁碰松的铁架从管道上脱落,直直砸了下来。
顾昭亭猛地将我推开,我自己却重重撞在墙上,肩胛骨一阵钝痛。
他没能完全躲过。
铁架的边缘狠狠地刮过他的左臂,他闷哼一声,脚步一个踉跄。
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血,很快就从他黑色外套的袖子里渗了出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极轻的“啪嗒”声。
我们躲进一间堆放杂物的偏屋,暂时安全了。
我借着窗外透进的惨白月光,撕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被血浸透的绷带。
那是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参差,血肉模糊中泛着湿冷的光。
就在我准备为他重新包扎时,我的金手指无意间捕捉到了一个诡异的细节。
他伤口边缘的肌肉,正在以一种极细微、极有规律的节奏抽搐着。
那不是受伤后正常的生理反应,那是一种……频率。
像心跳,却又更精密,更机械。
我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这个频率,我无比熟悉。
它和刚才我看到的,躺在冰柜里的小芸那微弱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他不仅仅是在寻找她们,不仅仅是在为她们复仇。
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模仿、去记忆她们的生理特征。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行走的记忆容器”,一个承载着那些女孩生命信号的活体数据库。
难怪他执着于找到M-9,因为每少一个,他身体里的“记忆”就不完整。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哽咽着,声音轻得像梦呓:“你不是欠她们一条命……你是想替她们,活下去。”
顾昭亭的身体僵住了,他没有看我,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臂,仿佛那上面烙印着他所有的罪与罚。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砸在地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
回到我们藏身的偏屋时,天已经蒙蒙亮。
阿九像个幽灵一样从阴影里滑了出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我手里。
纸条的触感粗糙,带着夜露的潮意。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实验室今晚启动‘终版模型’测试。”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几张我从殡仪馆偷拍的冰柜照片上,小芸蜷缩的身体,女孩额角的胎记,还有那一个个冰冷的编号。
金手指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进行着疯狂的反向推演。
如果“活体模型”的假死状态依赖于实验室发出的持续性生物信号同步,那么,只要能干扰甚至切断这个信号源头,是不是就能让她们的身体摆脱控制,自主苏醒?
我猛地翻出那张从许明远书房里偷拍来的实验室电路图。
我的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线路,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实验室主控台的接地线,为了隐蔽和节省成本,它竟然是和整栋殡仪馆的主接地线并联在一起的!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
我转过头,看着顾昭亭苍白的脸,低声说:“我们不需要炸药,也不需要硬闯。”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们只需要一场精准的‘短路’。”
窗外,阿九的身影融入了晨曦前的最后一丝黑暗。
她靠在墙角,悄然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开关,对着虚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自语:“老K,你选错了你的榜样。”
我的视线,则缓缓从那张复杂的电路图上移开,落在了房间角落里一个破旧的台灯上。
灯座旁,随意地扔着几节用完的五号电池,旁边还有一卷黑色的,用来捆扎电线的绝缘胶带。
这些最寻常不过的东西,在这一刻,却仿佛散发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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