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亭眉头紧皱,指尖的烟灰摇摇欲坠,正如我们岌岌可危的计划。
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太冒险了,一旦失败……”
我没让他说完,从他指间抽走那半截烟,摁灭在窗台冰冷的金属框上,火星在昏暗中最后一闪,宛如坠落的流星。
我的指尖沾上烟草的焦糊味,也沾上他残留的体温——那温度像余烬,灼而不烫,却烙进皮肤。
“冒险?顾昭亭,从我决定走进这家殡仪馆起,哪一步不是在刀尖上跳舞?”我抬头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声音沉稳得近乎冷酷,“过去五年,都是你在唱独角戏,你用自己的皮肉和鲜血为那些女孩立碑。这次,换我来演‘最后一场戏’。”
我摊开手掌,那枚用从社区档案室偷来的绝缘胶带和废旧电池拼凑的简易装置静静躺在掌心,虽其貌不扬,却在我掌纹间泛着微弱的金属反光,边缘粗糙得划过皮肤时带起一丝刺痒。
我的特殊能力早已将殡仪馆错综复杂的电路图在脑海中反复描摹,每根电缆的走向、每个节点的电压,都清晰如掌纹。
我能“听”到电流在墙体中低语,像无数细小的蛇在暗处游走;指尖轻触空气,便能感知到远处配电箱散发的微弱电磁震颤。
只要将这股反向电流精准注入地下实验室总控台的接地线,就能引发一场完美且无法追踪的系统崩溃——无声、无痕,如一场精心设计的猝死。
他沉默了,眼中的挣扎最终化作沉重的默许。
他明白,拦不住我,就像他无法阻止自己在左臂刻下第八道伤疤。
深夜十一点五十七分。
阿九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满是凝重。
他以“设备例行检查”为由,刷卡打开通往地下实验室的外围门禁。
厚重的铅门滑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铁锈与机油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地狱之门开启的前奏。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隐约的福尔马林气味,冰冷地刺入肺腑,喉间泛起一丝金属般的腥涩。
我换上从杂物间顺来的清洁工制服,宽大的衣服遮住身形,也藏起背在身后的工具箱。
布料粗糙,摩擦着脖颈,带着一股陈年尘埃与漂白剂混合的陈旧气味。
一踏入那惨白灯光的走廊,我的特殊能力便自动开启。
它如同高精度声呐,瞬间屏蔽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血液奔涌的杂音,将整个空间的声音信息解析为冰冷的数据流。
脚步回声……左前方四十二米处,有规律的巡逻脚步声,两人,步速每秒零点八米,皮鞋敲击地面的频率带着机械般的精确。
右转,第三扇门后有呼吸声,两名守卫,心率分别为每分钟七十八和八十二次,他们坐着未动,座椅弹簧偶尔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们换岗的巡逻间隔是四分十七秒。
四分十七秒,这是我仅有的时间。
我推着清洁车,拖把桶发出轻微“哐当”声,装置藏在污浊的拖把水下——水面泛着油膜般的虹彩,触碰时黏腻温热,散发出腐臭与清洁剂混杂的怪味。
车轮在光滑地面滚动,声音在寂静走廊无限放大,每一下都敲击着我的神经,像钝刀割肉。
我走到电路箱前,佯装检查线路,眼角余光紧盯着走廊尽头的拐角。
时间一秒秒流逝,我的指尖已触到工具箱的搭扣,金属搭扣冰凉,微微出汗的手掌让它滑了一下。
三百秒……二百秒……一百秒……
秒针每跳一下,都似死神的脚步,在耳膜上敲出沉闷的回响。
这时,耳机里传来顾昭亭短促而压抑的警告,像是从喉咙挤出:“周麻子带队来了!老K的人,他说今晚有人要动‘终版模型’!快!”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胸腔仿佛被铁钳夹紧,呼吸一滞。
终版模型?
是小芸吗?
来不及细想,我本能行动。
远处两名守卫起身交接瞬间,我猛地打开电路箱,将那简陋装置粗暴地按在接地线接口上——金属触点碰撞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刺痛,如蚁噬。
“启动!”我在心底怒吼。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耳的警报。
整个地下空间灯光猛闪一下,如濒死之人的最后喘息,随即恢复正常。
监控室里,安保人员或许只会骂句“电压不稳”,然后继续打瞌睡。
成了。
透过紧闭实验室门上狭窄的观察窗,我看到末日景象。
主控台所有屏幕疯狂跳动着瀑布般的数据流,红色错误代码覆盖一切,荧光屏的闪烁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最让我热血沸腾的是,原本如死寂湖面般平缓的八条生物信号监测线,此刻如八条惊醒的巨龙,同步疯狂飙升,冲破仪器显示的最高阈值!
紧接着,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敲击声从地下冰柜区域传来。
叩,叩叩。
一下,两下。
节奏稳定,带着求生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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