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殡仪馆,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和陈腐香烛混合的诡异气味,冰冷得像要刺穿我的骨头。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细碎的冰碴,喉咙发紧,鼻腔被那股甜腻又腥涩的香气黏住,几乎窒息。
脚步踩在地下冷藏区的水泥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整座建筑都在低语。
顾昭亭的身影在我前面,像一道沉默的影子,融化在幽暗的走廊里,他肩背绷得笔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这里没有光,只有我们手机屏幕映出的微弱光亮,惨白的光晕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也照亮了前方一排静默的庞然大物。
八台老式冰柜,像八口立着的金属棺材,沿着墙壁一字排开。
它们的外壳锈迹斑斑,铁皮边缘卷曲如枯叶,指尖拂过,能感受到粗糙的颗粒感,像是干涸的血痂。
冷气从缝隙中渗出,在地面凝成一层薄霜,脚底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冰柜表面结着细密的水珠,滑腻而阴冷,仿佛它们在呼吸。
顾昭亭在第七号冰柜前停下,手指在密码锁上飞速按下一串数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那声音在这死寂中被无限放大,连耳膜都在震颤。
血液冲上太阳穴,嗡鸣声盖过了所有感知。
“咔哒”一声,锁簧弹开的声音轻微却刺耳,像蛇牙咬碎骨头。
柜门缓缓洞开,泄出森森白气,如幽魂般缠绕而上,扑在脸上,寒意直钻进骨髓。
可里面躺着的,并非我想象中任何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是一个蜷缩着的年轻女子,像个初生的婴儿。
她全身赤裸,皮肤在手机光下呈现出一种蜡质的惨白,泛着死寂的光泽,指尖发青,像是被冻透的蜡像。
可就在那死寂之中,她的胸口有微弱的起伏——一次、又一次,缓慢得几乎难以察觉,却真实存在。
我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她。
我的金手指,那个能洞察一切细微痕迹的特殊能力,瞬间锁定了她蜷曲的手指——在那断裂的指甲边缘,残留着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Z形划痕。
指尖传来一阵刺痒般的感应,仿佛那划痕在向我低语。
是小芸!
在福利院时,她总喜欢用指甲在桌角划这个图案,她说那是她想象中妈妈名字的缩写。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指尖发麻,胃部抽搐。
她还活着,却被当成尸体存放在这里。
她手腕上,一个黑色的烙印丑陋而清晰:“M-7”。
我伸手,指尖颤抖着触碰那烙印边缘,皮肤冰冷如铁,却仍能感受到皮下微弱的搏动,像一颗被封印的心脏在挣扎。
“他们给她注射了高浓度的神经抑制剂,”顾昭亭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这里的亡灵,又像怕惊醒了更深处的魔鬼,“这种药剂能让人的所有生命体征降到最低,进入深度假死状态。然后,他们会不间断地抽提活体的生物数据,用来制作……‘模型’。”
“那……那档案里的尸体?”我声音发颤,一个更恐怖的念头攫住了我,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顾昭亭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打开了旁边的六号冰柜。
同样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金属与腐冰的腥气。
里面躺着另一个女孩,额角那块红色的胎记,与我从社区档案里看到的那位福利院清洁工女儿的照片,分毫不差。
她的皮肤同样惨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颤抖着,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她的颈动脉上。
隔着冰冷的皮肤,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丝微弱、却顽强不息的脉动——像冬夜里残存的火星,在风中摇曳不灭。
活着!她也活着!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无数线索瞬间串联。
这不是简单的器官贩卖,也不是人口失踪。
这是一个将活生生的人变成“可复制商品”的工厂。
那些所谓的尸体,不过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替身!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液涌上喉头,几乎要呕吐出来。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浸湿了衣衫。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手电光慌乱地晃动着,光斑在墙壁上跳跃,像失控的瞳孔。
孙会计冲了进来,他那张平时总是挂着精明算计的脸,此刻惨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额发,一绺湿发贴在额角,随着喘息微微抽动。
“快走!老K突然派人来查昨晚的监控录像了!他的人马上就到地下!”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像被掐住喉咙的鸟。
我立刻拉住顾昭亭的胳膊,催促他离开。
可他却像钉在了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一排冰柜,眼神里是燃烧的疯狂,瞳孔深处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第九个呢?”他嘶声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砾摩擦,“M-9在哪里?”
孙会计惊恐地连连摇头:“没有第九个!登记册上只有八个!但是……但是上周,有人送来一具‘特殊标本’,没走冷藏区的流程,直接被送进了顶层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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