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地下室里,空气凝滞得像一块铅,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与陈年纸灰的腥味,仿佛连肺叶都被压得塌陷。
显示器上跳动的火光,是周麻子生命最后的残像,也是我们唯一的路标。
那光在屏幕上扭曲、明灭,像一只不肯闭合的眼睛。
我将录像导入电脑,冰冷的白光映在我脸上,也映在旁边顾昭亭和李聋子紧绷的面孔上。
荧光在他们眼角划出深色的沟壑,像被刀刻过。
我的金手指,那个寄宿在我脑中的神秘能力,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它不是在观看,而是在解剖。
火焰的每一帧都被分解成数据流:燃烧的峰值温度指向了一种特殊的助燃剂,碳化速度暗示了骨骼被焚烧的精确时长,而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灰烬扩散角度,在金手指的计算下,竟缓缓勾勒出一个不完整的图案轮廓。
“不够清晰,”我低声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烟尘干扰太大了。”
李聋子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老法子有时比新法子管用。”他从一个满是划痕的铁盒里拿出几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显影液,液体在玻璃瓶中晃动,泛着幽绿的光,像某种活物的体液。
他小心翼翼地兑着比例,指尖微微发抖,却精准得如同钟表匠。
他处理的不是胶片,而是视频的数字帧。
他将金手指筛选出的、最有可能包含信息的几帧画面进行“化学渲染”,用老式相馆的显影技术,去剥离数字信号里的噪点和光晕。
屏幕上的图像在刺鼻的药水味中扭曲、变形,像被高温炙烤的皮肤,最后,奇迹发生了。
一片焦黑的残片上,那些烧灼的痕迹在显影液的虚拟作用下,重新排列组合,显露出一个残缺的二维码。
它像一张被撕碎的地图,只剩下零星的碎片,边缘焦卷,仿佛还在冒烟。
“37个可识别像素点。”我的金手指立刻开始工作,将这些点阵作为基础数据,调用云端数据库里数以亿计的二维码生成逻辑进行逆向推算和算法补全。
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随着一声轻响,一个完整的二维码被还原出来。
我用手机扫过,屏幕上弹出了一组冰冷的经纬度坐标。
“镇东,废弃邮政中转站。”顾昭亭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我记得那个地方,三年前就彻底停用了,荒得能长草。”
“不,它没有荒废。”我立刻调出卫星图,金手指将时间轴拉回至三个月前。
在高空俯瞰的视角下,真相令人不寒而栗。
每周三的凌晨,固定时间,都有一辆深绿色的邮政车驶入中转站,然后在天亮前离开。
最诡异的是它的轨迹。
卫星捕捉到的路线呈一个完美的闭环,它从一个不与任何公路网连接的隐秘入口进入,在站内绕行,再从同一个入口离开,仿佛只是在原地打转。
顾昭亭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不像运货,倒像是在绕圈子。”
我摇了摇头,一种冷彻骨髓的明悟涌上心头。
“不,这是‘静默运输’。”我解释道,“他们用这种封闭的环形路线,制造出一种‘目标已在区域内消失’的假象。任何试图通过追踪出入车辆来定位货物的人,都会发现车辆只是在原地兜圈,最终会放弃,以为目标早已被用其他方式转移。他们不是在运输,他们是在‘隐藏’。”
一个为“静默”之人量身定做的,完美的隐藏系统。
夜色是我们唯一的盟友。
我们必须潜入。
李聋子开来了他改装过的那辆送葬车,车身外壳已经喷上了和卫星图中一模一样的邮政车漆色,连漆面剥落和锈迹的位置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车牌是磁吸的,金手指根据过往几个月监控录像的模糊影像,完美复刻了那辆神秘邮政车的牌号。
“细节决定成败。”李聋子拍了拍车头,得意地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我还比对过他们进出站的监控,精确算出了行驶节奏。”
我的金手指早已完成了这项工作,数据在我脑中清晰无比:进站时速18公里,出站时速22公里。
这4公里的时速差,是载重变化导致的。
进去时是空车,出来时……装载了“货物”。
我们不仅要模拟速度,还要模拟状态。
我让李聋子在车厢底部加装了一个低频震动器,金手指精确分析了那辆老式邮政车发动机的抖动频率,我们完美复刻了它。
当车子发动时,整辆车都发出一种老旧、沉闷的共鸣,仿佛随时会散架,铁皮在共振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连座椅都在微微震颤。
凌晨两点,我们准时抵达了那个地图上不存在的入口。
伪装在密林中的铁丝网被拉开,一个简陋的检查岗出现在眼前。
岗亭里透出昏暗的灯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影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收音机里放着断断续续的老歌,沙沙的电流声像在耳道里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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