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舷窗被暗紫色的光晕笼罩,距离黑洞弦还有三个天文单位时,创世弦引擎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江凛的机械臂在控制台上翻飞,全息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被狂风扭曲的绸带:“空间结构在液化,我们正在穿过弦震余波的共振带。”他将机械蜂群释放到引擎舱,蜂群组成的能量网瞬间被暗紫色的涟漪穿透,“这些余波带着记忆碎片,是被吞噬星系的最后影像。”
苏晓的断琴悬浮在控制台中央,琴弦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那是空间液化产生的异常现象。她指尖抚过琴身,《归航曲》的变奏在舱内流淌,冰晶竟随着旋律化作星尘,在空气中拼出幅破碎的星图:“这些碎片在重复同一个场景。”星尘组成的画面里,无数双头蛇战舰正将镇魂导弹射入熵核母巢,母巢的核心在爆炸中迸发出纯黑的能量,“联邦舰队的攻击不是加速了失衡,而是触发了预设的净化程序。”
江凛的机械义眼突然锁定星图角落的徽记——那是个由星语符文与熵核暗纹组成的闭环,与归航星水晶柱上的织网者符文截然不同:“这是‘寂灭教派’的标记。”他调出联邦数据库的加密文件,全息投影中出现群穿着黑袍的人影,他们正在改装镇魂导弹的核心,“审判庭的极端分支,主张用绝对毁灭清除所有熵核能量,包括被污染的创世弦。”
飞船穿过共振带的瞬间,舷窗外的景象突然凝固。原本流动的暗紫色光晕变成了静止的玻璃状,那些被吞噬的星系残骸像琥珀里的昆虫,悬浮在半透明的空间里。苏晓的星轨印记剧烈发烫,她看见残骸中漂浮着无数织网者的水晶骨,骨头上的符文正在被黑色能量缓慢抹去:“黑洞弦在吞噬意识。”她握紧断琴,琴弦自动弹出段哀婉的旋律,那些水晶骨竟微微震颤,“它们在抵抗遗忘。”
江凛的机械蜂群传来警报,飞船的护盾正在被空间玻璃吸收:“这种结构是创世弦与黑洞弦的临界态。”他放大扫描图,玻璃状空间的分子排列呈现出诡异的双螺旋,一半是有序的星语水晶结构,一半是无序的熵核暗纹,“就像被冻结的爆炸瞬间,两种能量正在互相湮灭又互相支撑。”
断琴突然挣脱苏晓的手,撞向舷窗。琴弦与空间玻璃碰撞的刹那,无数星轨锁链从玻璃深处涌出,像被唤醒的藤蔓缠绕住飞船。苏晓认出锁链末端的水晶吊坠——那是织网者同盟的身份标识,每个吊坠里都封存着一位织网者的意识:“他们在给我们引路。”她拨动琴弦,锁链立刻改变方向,牵引着飞船穿过凝固的星系残骸,“这些意识没有被完全吞噬,还保留着对平衡的执念。”
飞船驶入一片漂浮的金属废墟时,江凛的机械臂突然僵直。废墟中半艘联邦战舰的残骸上,喷涂着双头蛇与星语水晶的交叉徽记:“是议长提到的那支叛逃舰队。”他截取战舰黑匣子的最后影像,画面里的士兵正将创世弦碎片植入引擎,“他们想强行融合两种能量启动跃迁,结果被黑洞弦的引力捕获。”
苏晓的断琴突然与战舰残骸产生共鸣,舱内响起段扭曲的《归航曲》。那是用联邦军用电码改编的旋律,江凛破译后瞳孔骤缩:“他们在记录黑洞弦的形成过程。”电码里提到个关键数据——黑洞弦的核心存在“奇点弦”,那是段既不属于创世弦也不属于熵核能量的绝对虚无,“所有被吞噬的能量最终都会流向那里,就像宇宙的排水口。”
当飞船绕过一块直径百公里的水晶陨石时,苏晓终于看到了那个双生血脉的织网者。他悬浮在黑洞弦边缘的临界态空间里,星轨锁链在身后展开成扇形,每根锁链的末端都连接着块创世弦碎片,碎片组成的屏障正抵挡着黑色能量的侵蚀。他的左半边身体覆盖着莹蓝的水晶纹,右半边则爬满暗紫色的熵核暗纹,两种纹路在脖颈处交织成平衡结。
“他在编织隔离带。”江凛放大扫描图,织网者脚下的空间呈现出蜂窝状结构,每个蜂窝里都封存着一小团平衡的能量,“是用自己的血脉当经纬,将临界态空间改造成缓冲层。”但那些蜂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黑色能量像墨汁渗入宣纸般侵蚀着屏障,“撑不了多久了。”
苏晓的星轨锁链不受控制地飞向织网者,在接触到他的瞬间,段汹涌的记忆洪流涌入她的脑海——那是无数个织网者的视角:在起源星的森林里培育共生植物、在归航星的水晶矿脉中镌刻平衡公式、在熵核母巢的深处记录能量流动规律……最后定格在审判庭围攻织网者基地的画面,个戴着双头蛇徽章的男人,正用星轨锁链撕裂创世弦结晶。
“是他。”苏晓猛地睁开眼,记忆里的男人手腕上戴着半片创世弦戒指,与议长和父亲的戒指能完美拼合,“三个戒指合起来,就是完整的奇点弦坐标。”她看向织网者脖颈处的平衡结,那里的纹路与戒指内侧的图案完全一致,“你是……林烬?母亲提到过的织网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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