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云舞阳正捋着胡子,心情大好地看着他,眼神温和,便赶紧抓住时机,接着说道:“晚辈所求,不为他事,正是前辈秘制、名动天下的‘百宝药酒’。此酒之神效,天子亦有所闻,龙体近年来多有违和,御医束手。圣上亲口降下恩旨,命我李家……”他微微抬头,观察着云舞阳的脸色,“每月需向御药房供上至少三十斤的百宝药酒,不得有误。李家深知此酒珍贵异常,乃前辈心血所凝,耗费天材地宝,岂敢亏待前辈?但凡前辈开个价码,无论金银珠玉、奇珍异宝、灵药仙草,李家必定倾尽全力,举全族之力搜罗,绝不短少分文!只求前辈玉成此事,李家上下定当铭记前辈大恩大德,世代供奉前辈长生牌位!”说罢,又是一个长揖到地,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刹那间,厅堂内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来自极北苦寒之地的凛冽寒流瞬间席卷而过!温度骤降!
云舞阳脸上的笑容如同被最冷的冰霜冻结的石像般彻底僵住!那原本因酒意和喜悦而微微泛红、容光焕发的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了血色,转而化为一片骇人的铁青!他眼中的温和与笑意,如同被狂风卷走的烛火,瞬间熄灭,被一股彻骨的冰寒与狂暴的怒意所取代!那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剧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李忠源低垂的头顶!
“你说什么?!”低沉嘶哑,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吼,从他齿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你是要替谁……索要老夫的‘百宝药酒’?!”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山雨欲来的恐怖威压,震得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回…回前辈,”李忠源被他那可怕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带着恐惧的颤音,“是…是当今圣上,杨宗经陛下……圣谕难违,晚辈……晚辈也是身不由己啊……”他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杨——宗——经——?!”这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又如同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轰!”
云舞阳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如闪电!刚才还称兄道弟、有求必应的慈祥长者,此刻面目狰狞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双眼瞬间赤红如血,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磅礴的、如同实质般的怒气和积压了数十年的恐怖内力不受控制地激荡开来,形成一股无形的气浪,震得四周杯盘碗碟嗡嗡作响,剧烈跳动!
“给那个昏聩无耻、寡廉鲜义、祸国殃民的狗皇帝?!”他发出震耳欲聋、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每个字都像带着血腥气,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休想!做梦!!!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滴酒去喂那姓杨的畜生!”
他积压了数十年的刻骨仇恨,在酒精的催化下,在听到那个禁忌名字的瞬间,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那恨意是如此浓烈,如此纯粹,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他吞噬!
“砰——哐当——哗啦——!”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他那蕴含着狂怒劲力、青筋暴起的大手,如同开山巨斧般狠狠劈在面前那坚硬厚重的红木八仙桌上!碗碟酒菜如同遭遇了最猛烈的爆炸,炸裂着四散横飞!滚烫的汤汁、油腻的肉糜泼洒一地,散发出混杂的气味!破碎的瓷片和酒坛碎片如同暗器般溅射开来,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沉重的八仙桌竟被他那含怒一掌硬生生劈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轰然倒塌在地,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整个洞厅都仿佛随之震动了一下!
厅堂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只有汤汁顺着碎裂的桌面边缘滴落在石地上的“滴答……滴答……”声,单调而刺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众人脸上的红润早被骇人的苍白取代,一个个如遭雷击,僵在当场,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李菲燕离得较近,被飞溅的酒菜汤汁溅了一身,华贵的衣裙瞬间污浊不堪,她花容失色,一手紧紧捂住嘴,惊骇得说不出一个字,眼中充满了恐惧。两名护卫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兵刃,却发觉在那股如同山岳般恐怖的杀气压制下,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浑身僵硬,连拔刀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谁也没料到,前一瞬还豪迈爽朗、许诺相助的老前辈,会因“杨宗经”三字骤然变得如此暴戾可怕!如同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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