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手矫健的斥候从前方如同壁虎般溜了回来,喘息着报告:“将军,前方三里,有一处断崖,深约二十丈,对面崖壁有落脚点,但需横渡。崖下有湍流,水声能掩盖部分动静。”
“架索桥!”冯坤毫不犹豫下令。
几名经验最丰富的“爬山虎”士兵立刻上前,取出特制的、浸了油因而更加坚韧耐磨的绳索,绑上铁钩,在手中奋力抡圆了几圈,猛地向对岸掷去!“咔!咔!”几声轻响,铁钩牢牢抓住了对岸岩石的缝隙。几条索桥很快架设完毕。
“过!注意脚下,分散重量!”冯坤率先踏上那微微晃动的绳索,他步伐稳健,如履平地。身后的士兵们依次跟上,动作迅捷而无声,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和山地行动能力。整个横渡过程,除了绳索摩擦岩壁和水流的轰鸣,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声响。
他们就像一群暗夜中的蝙蝠,又像是一股沿着山体脉络渗透的浊流,悄无声息地绕过守军所有常规的、用于警戒大路的岗哨,一点点逼近落鹰涧那看似安稳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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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鹰涧,中军大帐内的气氛,已紧张到了极点。
叶飞羽派出的第二批、第三批斥候已经返回,他们深入猿猱径方向近二十里,虽未直接与叛军遭遇,却带回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迹象——几处新鲜的、非野兽造成的踩踏痕迹,断折的荆棘断口尚未完全枯萎,甚至在一处泉眼附近,发现了疑似大队人马短暂休憩后留下的杂乱脚印和丢弃的果核。
“军师!种种迹象表明,确有一支数量不明的敌军,正沿猿猱径方向渗透而来!”斥候队长单膝跪地,语气沉重,“对方极为谨慎,善于隐匿行踪,若非我等奉令仔细搜索,极易忽略这些痕迹!”
叶飞羽面沉如水,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消失了。史天泽的毒牙,果然已经伸出,而且比预想的更快!
“赵老将军!”他猛地转身。
“末将在!”老将赵昆慨然应诺。
“立刻动员涧内所有能战之兵,包括轻伤员!将所有库存的鹿角、拒马、铁蒺藜,全部运至落鹰涧侧后,依据地势,紧急构筑三道防线!重点防御猿猱径出口及周边可能攀爬上来的区域!”
“遵命!”
“工匠营!停止一切其他作业,全力赶制简易弓弩箭矢,有多少造多少!将库房所有火油集中调配,置于防线之后!”
“是!”
“传令兵!再探东麓方向,催促郡主尽快回援!告知她,敌奇兵已近,形势危急!”
一道道命令如同疾风骤雨般从中军大帐发出,整个落鹰涧这个战争机器,在叶飞羽的指挥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士兵们奔跑着搬运防御物资,工匠坊里传来急促的敲打声,军官们的呼喝声此起彼伏。一种大战将至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叶飞羽走到帐外,望向东南方向,那是猿猱径的来向,山峦叠嶂,林木幽深,看似平静,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杀机。他又望向东麓方向,期盼着那道红色身影的出现。
“妙真,快啊……”他在心中默念,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能做的布防都已安排下去,但仓促构建的防线,能否挡住史天泽精心准备的这支奇兵,关键就在于杨妙真和她麾下那支生力军,能否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逐渐升高,将凤凰山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也将那悄然逼近的危险,映照得愈发真切。冯坤所部的“爬山虎”,已经越过了最艰险的路段,距离落鹰涧侧后的预定出击位置,已不足十里。
决定凤凰山命运的时刻,正在以倒计时的方式,飞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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