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保护了船长与占卜师。
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圣子借此游戏规则,从男人口中,明确了两条定律:其一,四人中任一死亡,循环立刻重置;其二,即便无人死亡,当猩红螺旋之颌号存续满十四日,轮回亦将无可避免地再度开启。
十四日后,于船长与占卜师的激烈争执中,轮回的法则无声运转,一切再度重置。
随后的又一次轮回,其轨迹愈发固化。当诺亚方舟号被腐化为猩红螺旋之颌号的瞬间,船长、占卜师、圣子与男人,这四位核心的存在,甚至不再经历甲板上的混乱与对抗,而是直接被无形的规则之力,投送到了那张承载着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的方桌之前,仿佛这场游戏本身,也成了轮回剧本中一个既定的环节。
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徒劳挣扎与绝望尝试后,一种深沉的疲惫与近乎麻木的接受,逐渐取代了孩童心中最初那股打破宿命的炽热渴望。
他开始觉得,既然无论如何努力,最终的结局都已注定,那么在这永恒的回廊中,或许专注于让过程稍微舒适一些,也是一种无奈之下的不错选择。
于是,他不再执着于撼动那坚不可摧的轮回主干,转而开始尝试进行一些细微的局部修剪。他利用自身伪神的权限与对庇护规则的深入理解,在维持【稚子的友谊】基本效果的同时,悄然附加了一些微小的补丁——他禁绝了船上的性事,让烟雾与酒气失去了令人沉迷的效力,使得诺亚方舟号的风气相较于最初的混乱无序,显得稍显规整安宁。
他也会有意识地引导两人,不让自己作为圣在普通玩家面前的公开露面。
他甚至在一次次轮回中,凭借着对另外两人喜好的精准把握,通过不经意的暗示与安排,让自己所处的核心圈子的饮食起居变得更加符合他隐秘的偏好,在船舱深处为自己营造一个相对舒适与熟悉的阅读角落……
这些改动微不足道,无法改变船只最终驶向猩红螺旋之颌号的命运,也无法消除那根植于灵魂深处的理念冲突。
但它们如同在无尽荒漠中为自己搭建起的一个个简陋却实在的避风沙堡,让孩童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永恒旅途中,得以喘息,获得一丝仅存于过程之中的掌控感与微小慰藉。他开始学着,与这永恒的轮回共存。
不知在永恒的循环中沉浸了多久,或许千年,或许更久,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倦感,开始取代了方林涛那自欺欺人般的“适应”。
他精心构筑的那些细微改变,在无数次的重复面前,变得苍白无力,如同在汹涌的潮汐前堆砌的沙堡,瞬间便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轮回的节奏正在无可阻挡地加速——从最初能延续几十上百年,到后来的十几年、几年,直至如今,仅仅数月,那熟悉的腐化气息便会如期而至。
时间的紧迫感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让他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必须做些什么。一个模糊而决绝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要彻底终结这一切,不是为了拯救,而是为了那比永恒轮回更为彻底的安宁——彻底的毁灭。
然而,想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他自身的力量、船长的同谐、占卜师的命运,乃至那纠缠不清的猩红螺旋之力,都已被证明无法从内部打破这个牢笼。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待。等待一个变量。
当轮回的间隔被压缩到仅有数月一次时,他等待的变量似乎终于出现了。
又一位在《超凡大船海》游戏任务驱使下登船的玩家,如同以往许多次一样,试图接近他。对于这类怀有特殊目的的玩家,方林涛早已司空见惯。
不知从哪个轮回开始,游戏开始固定地在每次轮回初期发布与之相关的任务。通常情况下,方林涛只需配合他们演完“发现秘密”、“内部斗争”、“驱逐异己”的戏码,这些任务执行者大多会在“肃清”了部分玩家后,判定任务无法完成或代价过高,最终选择放弃。
毕竟,除了他自己,他还未见过有谁能真正改变那几个必然的节点,更不用说彻底摧毁这艘被轮回之力缠绕的诺亚方舟号了。
然而,与这位自称“傅坤泽”的玩家几天的相处下来,孩童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令他灵魂深处都为之一颤的熟悉气息,萦绕在此人身上。那气息……源自血宴之主。
这发现让他心惊。若非这位玩家几次三番、看似无意地将自己的那美味血肉给他品尝,方林涛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一丝冰冷而炽热的希望,在他沉寂了无数轮回的心底猛地窜起。
或许……这就是那个他等待了无数时光的机会。
一个利用那不可控、无法沟通、只知吞噬的高位存在,从外部将这令人作呕的永恒循环,连同其内部的一切,彻底嚼碎、吞咽、化为虚无的……最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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