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门坐落于云莽山脉主峰天都峰之上,整座山脉如青龙盘踞,而主殿所在的摘星顶更是高耸入云,终年云雾缭绕。
叶凡站在山门外的迎客松下,仰头望去,只见一条千级石阶如白玉巨龙蜿蜒而上,直插云霄。石阶两旁古木参天,每十阶便有一对青铜巨鼎分立左右,鼎中香烟袅袅,与山间云雾交融。更令人心惊的是,每隔百阶就有一座飞檐斗拱的歇山式岗楼,青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隐约可见持剑弟子如标枪般挺立的身影。
越是往上,建筑越是恢弘。透过云雾间隙,可见层层叠叠的殿宇楼阁依山而建,青墙金瓦在云海中若隐若现。主殿“青玄殿”的琉璃屋顶竟比足球场还要广阔,八十一根蟠龙金柱从云层中探出一截,每根都需要三人合抱。侧殿“藏经阁”如同巨塔耸立,九重飞檐下悬挂的铜铃随风轻响,声音却清晰传至山脚。
让叶凡愣在原地的,是这人流——青石阶上,青衣弟子如蚁群般往来不绝。有负剑疾行的内门弟子身形如鹤,一步便是七八级台阶;有挑着水桶的外门弟子喊着号子稳步向上,每个水桶都大如磨盘;更有白衣执事驾驭飞剑从头顶掠过,剑风声与练武场的呼喝声交织成磅礴的交响。
山风过处,吹散一片云雾,露出西侧悬崖上巨大的练武场。上千名弟子正在练剑,剑光汇聚成银色海洋,整齐划一的喝声震得松针簌簌落下。叶凡甚至看见远处瀑布旁,几十个赤膊弟子在激流中扎马步,水流冲击声如雷鸣。
他攥紧行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这哪里是武林门派,分明是云中仙城。
叶凡不禁感叹,武学大宗门果然是有深厚底蕴,不是自己之前住的小山村能比的。心里对自己能否被留下也没了底。
“不用担心,老夫自然会暗中帮你的,尽可去报名”玉前辈低语。“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来都来了,怎么也得一试”叶凡攥紧拳头,信步往前,排在众人后面。
叶凡随着人流,终于来到了青玄门山门前那片闻名遐迩的“试炼广场”。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明白了何为“大宗气派”,方才在山下所见,不过是管中窥豹。
这广场大得惊人,足以容纳数万人,地面全由厚重的青石板铺就,历经风雨磨砺,光滑如镜,却又带着沉肃的质感。广场尽头,便是那高耸入云、气派万千的山门牌楼,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青玄门”。牌楼之下,一字排开十张紫檀木大案,每张案后都端坐着一位气息渊深、目蕴精光的内门执事,他们便是今日初试的考核官。
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喧嚣直冲云霄。前来应试的少年少女怕是有上千之众,衣着各异,有的锦衣华服,有的布衣草鞋,人人脸上都混杂着紧张、期待与憧憬。他们大多在十五六岁年纪,眼神明亮,充满了对武学圣地的向往。
招徒大典的流程井然有序,透露出大宗门的严谨。
第一关:毅力考验。应试者被引领至那条着名的“千级登云阶”前。石阶陡峭,仿佛直通天际。规则简单而残酷:两个时辰内,不借助任何外力,徒步登顶!这不仅是体力的考验,更是对意志力的极致磨炼。
号令一下,少年们蜂拥而上。起初人人奋勇,但不过百阶,便开始有人气喘吁吁。到三百阶时,已有不少人脸色煞白,脚步虚浮。六百阶以上,每上一阶都如同背负巨石,不断有人支撑不住,瘫坐在台阶上,被候在一旁的执役弟子扶下。
叶凡深吸一口气,汇入这浩浩荡荡的人流之中。他目光坚定,一步步向上攀登,感受着双腿的酸麻和胸腔火辣的感觉,同时也看到了身边无数竞争者或咬牙坚持、或无奈放弃的众生相。
第二关:心性与悟性试炼。能成功登顶的,已不足百人。他们被带入山门内一处偏殿。殿中设有阵法,能制造幻境,考验心志是否坚定。随后,会有执事发放一套粗浅的呼吸法门,给予一炷香的时间领悟,能初步引动气感者,方为合格。
整个过程中,随处可见身着统一青色劲装的青玄门外门弟子在维持秩序,他们身形矫健,眼神锐利,行动间悄无声息,显露出扎实的功底。更有几位身穿银边青衣的核心弟子负手立于高处,目光如电,扫视着全场,他们气息浑厚,显然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是无数应试者仰望的目标。
高台之上,一位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如婴儿的老者(一位外门长老)缓缓起身,声如洪钟,传遍整个山门:
“入我青玄,需恪守门规,勤修苦练!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尔等能否坚持,能否脱颖而出,皆看自身造化!”
声浪滚滚,蕴含着无形的威压,让所有应试者心神震撼,愈发肃穆。
叶凡站在通过考核的人群中,望着周围恢弘的殿宇、气息强大的执事弟子,以及身边那些未来可能是同门也可能是竞争对手的少年们,心中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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