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只要平安,其余都是锦上添花
在很远很远的云绸国,天空像一块被熨烫过的丝绸,柔软得能掐出水来。这里的云朵不是白色的,而是淡淡的藕荷色,像被谁不小心打翻的胭脂晕染过,边缘还镶着金线——那是太阳每天清晨给云朵的吻痕。
云绸国的中心,有一座“锦上城”。城里的房子都是用锦缎搭的:屋顶是金丝锦,夜里会发出萤火虫般的光;墙壁是歌声锦,风吹过时会哼起《云绸摇篮曲》;就连小巷的地面,都铺着笑声锦,孩子们光脚跑过去,锦缎会“咯咯”笑着弹起小小的光点,像踩在上。
每年春分,国王会在王宫广场搭起一座“锦台”,评选“最华丽的一件锦”。去年的冠军是一位孔雀织锦师,他用孔雀尾羽织的“开屏锦”一展开,连倒挂的星星都忍不住探头看;前年的冠军是一位夜莺织锦师,她把歌声织进锦里,锦缎一抖,就能飘出蜂蜜味的音符。谁能得奖,就能得到一枚“锦上添花勋章”——勋章是用七色锦线绕成的,戴在胸前,连呼吸都会带着光。
于是,锦上城的人们拼命追求更闪、更响、更炫的锦:有人把萤火虫关在锦缎里,做成“会呼吸的灯”;有人把风铃拆了,把铃铛缝在锦边,走一步响三声;连老太太的围裙,都要绣上会发光的云纹,生怕被说“老土”。
城南的小木屋,是锦上城唯一不用锦缎装饰的房子。屋顶是稻草铺的,墙壁是木头做的,连门帘都是粗布缝的,上面还打着补丁——那是奶奶去年冬天缝的,补丁是蓝色的,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棉花。
屋里住着少年织锦师阿初和他的奶奶。阿初今年十二岁,手指比绣花针还细,能用一根线织出七种花纹。可他的锦最朴素:没有金线,没有宝石,甚至连颜色都是灰扑扑的。但奶奶说,阿初的锦最结实——去年冬天,隔壁家的金丝锦屋顶被风掀了,阿初送的灰锦被子却挡住了雪;今年夏天,学堂的歌声锦墙被太阳晒化了,阿初织的灰锦扇子却扇出了凉风,像揣着一小块冰。
“锦再美,也只是锦;人平安,才是根。”奶奶总坐在门口的藤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对阿初说。她的声音像晒过太阳的棉被,软软的,暖暖的。阿初点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可每当他听见城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锦缎声,看见别人胸前的勋章闪着光,心里就像被小猫挠了一样——他也想得到那枚“锦上添花勋章”,让奶奶住进亮晶晶的宫殿,再也不用在冬天里咳嗽,夏天里流汗。
这一年,冬末的雪下得特别大。王后的寝宫里,御医们进进出出,脸色比雪还白。原来王后得了“寒雪症”,整日昏睡,脸色像纸一样白,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国王急得把王冠都摔了,白胡子御医颤巍巍地说:“陛下,只有‘雪顶桑’的百片初叶能救王后。雪顶桑长在‘吃风崖’最高处,那里的风会‘吃人’——去年,一只鹰飞过去,羽毛被风撕成了碎片,掉下来时只剩一根骨头。”
国王立刻下令:“谁能带回百片初叶,便赐‘锦上添花勋章’与半壁江山!”
消息传开,锦上城炸开了锅。最华丽的织锦师们立刻行动起来:孔雀织锦师拿出“七彩飞毯”,飞毯一展开,就能放出孔雀开屏的光;夜莺织锦师拿出“歌声绳索”,绳索一甩,就能唱出催眠曲,让风睡着;还有织锦师带了“金丝盾”,盾牌一竖,连雷都劈不穿。他们穿着最闪的锦袍,带着最炫的工具,五颜六色地涌向雪山,像一群飞向太阳的蝴蝶。
阿初也背上了小布包。包里没有飞毯,没有绳索,只有一件东西——奶奶织给他的“平安锦”。那是一块灰扑扑的方巾,是奶奶用旧棉线织的,边缘还绣着一行小字:“只要平安,其余都是锦上添花。”奶奶把方巾递给阿初时,手有点抖:“孩子,别去追那些虚的,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阿初把方巾贴在胸口,点了点头。
吃风崖的风,比传说中还可怕。它不是“吹”,而是“咬”——像无数把小刀,专门往衣服的缝隙里钻。华丽队伍刚升到半山腰,孔雀织锦师的飞毯就被风咬出了洞,七彩光“噗”地灭了,他尖叫着往下掉;夜莺织锦师的歌声绳索被风缠住,催眠曲变成了哭声,绳索“啪”地断了;金丝盾也被风卷走,像一片落叶。满天都是碎锦与彩羽,像一场失败的烟花,又像被撕碎的梦。
阿初把“平安锦”系在脖子上,贴着皮肤。风扑来时,灰方巾像一扇木门,“砰”地把狂风挡在外面——风撞在方巾上,变成了小小的漩涡,绕着阿初转了一圈,又“呼”地跑了。阿初一步步往上爬,手被冻得通红,脚被石头硌得生疼,可他不喊口号,也不东张西望,只在心里默念:“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他想起奶奶的藤椅,想起小木屋的炉火,想起奶奶煮的姜茶,那些朴素的温暖,比任何锦缎都让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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