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凰苑内,那几株新移栽来的、蕴含着稀薄凤凰血脉的梧桐树苗,在嬴鑫特意引来的地火灵脉滋养下,已然舒展嫩叶,焕发出勃勃生机。苑中温暖如春,与圣地其他地方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几株火属性的“焰心兰”和“流霞朱瑾”更是争相绽放出绚丽夺目的花朵,将庭院点缀得如同小型的不死火山一隅。
凤灵儿正兴致勃勃地蹲在花圃边,跟着南宫玥学习人族雅致的插花艺术。她那双惯常握枪引火的手,此刻有些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摆弄着娇嫩的花枝,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不时响起,与南宫玥温柔的指导声交织,为这静谧的庭院增添了无限的生气。
而与这明媚欢快景象形成对比的,是苑内那座临水而建的八角凉亭。亭中,吕修缘与嬴鑫、云韵三人对坐,面前白玉石桌上摆放的灵茶正氤氲着袅袅热气,散发着宁心静气的清香,然而亭内的气氛,却远不如苑中那般轻松惬意。
吕修缘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目光有些游离地望着亭外摇曳的花影,眉头微锁,沉默了半晌,仿佛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沉重:“老五,嫂子,我……我心中总有些不安,觉得这次凤凰神宫之事,处处透着……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嬴鑫抬眼看他,眸光平静深邃,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温和地问道:“三哥具体是指何事觉得怪异?”
“就是……就是凤族长……岳母大人她,”吕修缘组织着有些凌乱的语言,脸上写满了真实的困惑,“她最终能答应我和灵儿的婚事,这一点,我虽然感激,但细想之下,倒也能理解。毕竟……之前发生了那等难以启齿的意外,她或许是想借此机会,彻底了断那桩尴尬,将一切拨回‘正轨’。可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不解,“她为何要如此着急?从她当场拍板定下婚期,到正式举行大婚典礼,满打满算,仅仅只有三日!这简直……简直是赶着把我和灵儿打包送出门一样!这符合常理吗?一位母亲嫁女儿,尤其还是嫁凤凰族的公主,何至于仓促至此?”
他顿了顿,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不远处的凤灵儿听到:“而且,大婚当日,她虽然面上始终带着得体雍容的微笑,主持典礼也是滴水不漏,无可挑剔,尽显族长风范。但我总觉得……她那笑容底下,似乎藏着别的东西。不是那种嫁女的不舍与伤感,也不是纯粹的高兴,倒更像是一种……一种急于完成某件重要任务后的如释重负,可那释然之中,又夹杂着一点……一点我无法准确形容的,像是疲惫,又像是某种深藏的落寞与决绝。”
他将憋在心中一个多月的疑虑尽数道出。这一个月来,与灵儿新婚燕尔的甜蜜固然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冲淡了许多繁杂的思绪,但每当夜深人静,他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怀中灵儿恬静的睡颜,凤清音那看似平静无波却仿佛暗藏惊涛骇浪的眼神,以及那仓促到近乎不合礼数的婚期,总会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让他难以真正安宁。
嬴鑫与云韵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了然。他们二人心思何等缜密,早在吕修缘从南域归来,叙述经历时,便已察觉到了凤清音行为举止中的诸多异常与那份隐藏在平静下的巨大张力。只是他们没想到,吕修缘这个身处漩涡中心、神经大条的当事人,在经历了那般巨大的冲击和后续的喜悦之后,竟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这些细微之处。
云韵轻轻放下手中的青玉茶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她柔声开口,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入吕修缘纷乱的心田:“修缘,你能察觉到这些细微之处,心生疑虑,说明你是真的将凤前辈放在了心上……并非仅仅是出于对岳母身份的敬畏,而是真正关心她的状态。”
吕修缘闻言,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辩解,诸如“她是我岳母我自然关心”之类的话,但嘴唇嚅动了几下,却发现任何言辞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颓然靠回椅背。放在心上?以何种身份、何种心情?这个念头甫一冒出,便被他强行摁了下去,不敢深究,那是一片他绝不敢踏足的禁忌雷池。
嬴鑫接过话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三哥,你的感觉没有错,并非多心。凤前辈此番行事如此急切,背后原因或许错综复杂,并非单一,我姑且分析几点,你听听看。”
他略一沉吟,条分缕析道:“其一,正如你所猜想,那场因龙血酒而起的意外,是横亘在她心中一根无比尖锐的刺,时时刻刻提醒着那段失控与不堪。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将你和灵儿的婚事彻底落定,将名分敲死,公告天下,才能从根本上切断所有因此事可能衍生出的、不该有的可能和危险念想,让她自己,也让你,都彻底断了任何回头的余地,再无反复的可能。这是一种……近乎壮士断腕般的快刀斩乱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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